,可我这院子里头事情多,恐怕一时半刻还没得空,过两日我将这园中事情料理完了,我再去府上赔罪,还请大伯祖父多多谅解。”
竟然不去?易管事张大了嘴,傻乎乎的望着郑香盈,震惊得话都说不出口来。旁边鲁妈妈已经走上前来,朝他手中塞了一小块碎银子道:“管事跑这么远来送信,实在辛苦了,这点银子便拿着去喝壶茶罢。”
“姑娘,果然是找上门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小翠望着郑香盈,满脸的担忧:“我猜大太爷定然是想要将那张字条毁掉,让你每年拿红利银子,但是要将归真园的盈利上交一部分到族里。”
郑香盈捧了茶盏在那里不言不语,郑大太爷有一种控制欲,他想控制郑氏所有的子孙,,他绝不会容得自己痛痛快快的赚钱。去年之所以写了那字条儿,是因着他以为自己赚不到银子,到时候不免要回去求他,而现在他知道了自己过得舒服,恐怕他的心里头便不舒服了,自然要想着办法来教训自己才是。
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样保住自己的归真园不受他们的盘剥,郑香盈喝了一口茶,心里在不住的盘算着对策。想必郑大太爷肯定会让她将字据交还到族里,以后每年照旧发红利银子给她,族里但收取的费用,恐怕会要多得超出她的想象。
自己先要摸清楚到底要交多少银两给族里,这才好去与族里那几个人谈价格,若那几个长辈们非得要狮子大开口,那自己也只能与他们对簿公堂了。而且幸得自己预先留了一手,说不定自己还能从这事里头占到便宜呢。郑香盈低头仔细盘算了下,抬起头来,脸上又是笑盈盈的一片,朝鲁妈妈招了招手:“妈妈,你在六房的人似乎有几个相熟的老姐妹?”
鲁妈妈走拢来点点头:“有几个,交情不错。”
“那你可不可以打听得出,究竟郑氏族里是按什么比例来收银子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总不能由着他们胡乱开口,自己总得要有个预算。
荥阳郑氏现在是大房与二房最为兴旺,子孙在朝堂任职的多,而且大房还有一个郑德妃在支撑门面。郑四太爷与郑五太爷两人都有子嗣放了放任,而且官职还不低,今年郑四太爷与郑五太爷都携眷去了儿子任上去做老太爷享清福,荥阳老家留的人便不多了。
族里数七房最弱,另外便是六房与三房,三房因着人丁兴旺,所以在各处都还占着强,管着族田和宗祠的修缮,在中间肯定暗地里捞了一笔银子。而六房只比七房要稍微好一些,六房的三爷去年才放了外任,六房这才稍微有些扬眉吐气,可总的说来,在荥阳郑氏,六房也是个不打眼的。
“我有个老姐妹的男人,正是六房在外头管铺面的,想必能知道一二,我这就去那边打听清楚回来告诉姑娘。”鲁妈妈听着郑香盈这般发文,心领神会,赶紧让禄伯套车将自己送去了荥阳。
“咣当”一声脆响,一只茶盏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郑大太爷摸着胸口不住的喘着粗气:“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易管事站在一旁哭丧着脸道:“老太爷,你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郑老夫人也是一脸愤怒,瞧着茶水在地上慢慢拉出了一条黑色的痕迹来,心中一口气怎么也吞不下去。派人去喊七房那个香盈丫头,她竟然还说要等园子里的事情忙完了才过来,这都是些什么话儿!哪房的小姐听说到大房这边来都是高高兴兴的,将自己打扮停当以后不敢耽搁半分时光便急急忙忙过来了。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究竟是谁给了她这胆量敢与大房来较量!
“老爷,我瞧着这样可不行,怎么样你们也要好好管束她才是。年纪小小便这样无法无天,到了及笄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如何厉害呢!”郑老夫人将一双手拢在袖子里边,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自己的孙女们个个乖巧伶俐,可千万别被她给败坏了名声。
“你去将二太爷请来过府说话!”郑大太爷的脸阴沉沉的,过了一会子才开口吩咐易管事请二太爷过来,怎么能让她一个黄毛丫头蹦跶个没完没了,还真以为没有人能管束得了她?
郑二太爷来得倒是快,才挨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到了大房这边,由婆子引着去了大堂,见着兄嫂两个都是面色阴沉,不由得吃了一惊:“大哥,出了什么事儿?瞧你这眉眼都不顺畅!”
“老二,你且坐下听我说。”郑大太爷此时已经平静了不少,可言语间犹有愤愤不平的语调,听得郑二太爷也义愤填膺:“这郑香盈也太不知事了,怎么能闷着头自己赚钱呢?竟然还欺骗大哥,胡说八道的捏造出一个归真园主人来!”
口里说得唾沫横飞,郑二太爷心中却是大恨,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这个小丫头如此会赚钱,才这么会子功夫,归真园便被她经营得名声鹊起。荥阳城里要赏花,要卖花,谁不是立刻想到归真园?听说归真园还出产美酒,那酒百里飘香,刚刚出了窖便被抢购一空,这七房的丫头简直就是在点石成金。
想着去年与她签下的那张字据,郑二太爷便心中大恨,望着郑大太爷不住嗟叹:“大哥,咱们可真是吃亏了,中了她的激将法,竟然将一笔银子给放走了!若是不写那张字据,族里公中一年至少能多一万银子呐!”
郑大太爷坐在那里沉默不语,这字据是他写的,难道老二在变着法子说他不成?郑老夫人在旁边听了也不大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