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埃伦上校么,参谋处还真是块风水宝地,连传说中的天才演奏家都慕名而来。”
“维迪亚的成就也许不仅限于音乐,多维加大公不会随便安插一个人进入参谋处的,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外甥。”修格斜睨了她一眼,“不过我很好奇这次你为什么非要同行,因为卡诺的筹码太少了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么,少将阁下?”冷冷的扬起唇线,美丽的女校官勒转了马头,抬头望着白云苍狗的天空历璀璨的骄阳,满头青丝飞扬起来酷烈而肃杀。
军队,往往是掌握权力的捷径。
这个时候也许黑公主本人并没有多么强大的野心和yù_wàng,但唯有掌握一定的力量才能够保护自己与家族,这是她始终不曾忘却。
亦或许,黑公主本人的血液里便流淌不甘于平庸的非凡血统,通过杀戮获取荣耀,历经流血建立自己的武勋,甚至掌握强大的力量,便是军人的必经之途。
西防军总部位于巴拉特行省的首府摩亚市,9月初的光景已经秋风萧瑟,不经意间两三篇萧条的黄叶顺着滑翔飘进浅绿色基调的回廊擦着海因希里索罗少将蓝色的绶带和银蓝色的领花一路滑下来,勾勒出一道美丽的苍白弧线。
也许过不了多久,后面就会多出一条蓝色甚至白色的披风了吧,年轻的侯爵少爷嘴角划过一丝漂亮的弧漪。
“军长大人还是身体不适么?”
“是的,今天早上军长府上还是这样说的。”紧随在他的身后的副官安诺德菲纳不动声色回答。
“古格那边有动静么?”
“拉格龙河对岸只是加强了防御工事,似乎因为温莎皇帝暴毙的事情,古格国内出现了混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顾及这边的事情。”
“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一个绝好的反击的机会啊……”海因希里扬起眉,脸上是惋惜与讥讽的混合物,“真应该去问候一下河对岸的弗雷安元帅……”
“想必对方也跟您一样遗憾吧。”安诺德副官其实比自己的主官年长,原本便是由老索罗侯爵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跟随在年轻的主官身后已经由几个年头,可以算是海因希里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对自己上司的抱负,不能说是百分之百的洞悉,也算是清楚的知情者和坚定的拥护者了。
“唔,慎言,以我目前的阶级似乎还没有到可以让敌方第一统帅挂怀的地步吧?”微微摇头,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直到拐过墙角在西防军的高级会议厅厚重的门前停下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副军长大人是打算篡夺全军的指挥权么?”
猛兽一样的咆哮从虚掩的大门里传来,属于第四师团长凯德·里昂中将独有的粗犷嗓门似乎在发泄着抑制已久的不满。
已经年过半百的凯德中将依然拥有雄浑有力的声音和一手驯服两匹烈马的臂力,身上斑驳嶙峋的伤疤是二十几年来武勋的见证。他在西防军的资历要从二十几年前算起,是目前西防军中并不多见的非当地贵族出身的高级军官之一,即便是在军长威顿公爵面前也依然拥有绝对的影响力。
“凯德中将,请您慎言,军长大人身体不适,我不过是暂代大人的职权而已。”坐在会议桌后面的副军长德森·卢瓦尔头疼的微微皱眉,伸手微微扣了扣桌面。
“副军长暂代军务就不允许我等探望军长了么,军长卧病一月有余不见好转,副军长到底是何居心?”
一双铁拳狠狠砸落在结实的会议桌上,蓝白色的瓷杯被震得滑落了杯盖,清清楚楚碎裂在老人黑色的军靴旁。
“凯德·里昂!我敬你是西防军的宿将,不追究你的僭越,但是请你适可而止!”德森·卢瓦尔终于拍案而起,身后蓝色的披风一抖,在空气里划过凛冽的弧度。
海因希里笑了一下,威顿军长卧病以来即便是他们这几个师团长都未必能见到,副军长垄断大权的同时也势必引来军队各阶层的猜测骚动,以凯德中将的火爆脾气挨到现在才爆发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推开门,轻轻咳嗽一声打断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第二师团的年轻统领披了一身如雪的阳光站在门口,云淡风轻的笑容:“请冷静,凯德中将阁下,您担心军长大人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也请相信副军长的为人吧,帝都参谋处的人过几天就到摩亚了,相信副军长大人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纰漏的,副军长阁下,您说是么?”
德森·卢瓦尔中将冷冷的扫了一眼索罗家年轻的继承人,冷冷哼了一声:“那是自然,这一次来的是来的是修格·埃利斯少将,两位也请约束自己的部属,不要平白生出事端来。”
身后的披风一甩,大踏步走了出去。
此事就此揭过。
面对突然闯进打破了僵局的年轻后辈,凯德中将并不领情,斜睨了他一眼,冷冷一哼:“索罗少爷倒是喜欢管闲事!”
“阁下与德森副军长同样是中将,但毕竟对方具有实际调动全军的职权,阁下又何必与他对着干呢?”海因希里微微叹口气,“即便是他觊觎军长之位,那也不是件容易达成的事情。”
凯德·里昂一凛,古铜色的脸上晃过一丝戒惧的神情,“索罗侯爵少爷,我不过是个军人只知道守土开疆,你们这些贵族的花花肠子,我可是一点都不懂,也没有兴趣!”
炯炯有神的豹眼在海因希里玩味的脸上逗留片刻,大步流星的转身。
“海因希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