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在夸臣妾了。”
刘太后也笑了笑,倒是不置可否。
淑妃倒是没有在丽妃身上再多做什么文章,只又笑道:“听臣妾祖母说,安南有种软绸,夏天的时候穿特别凉快,想来这次安南的国王来,一定也带了许多。“
旁边张皇后笑着接了话,道:“这是冬天呢,想着那安南的国王是不会带着这些的。况且来拜见天.朝上国,还是得送上金银器物,就算送布料,也是得送上好的绫罗。”
淑妃对张皇后说的这些倒是不以为意,她道:“哪里有比我们天.朝更好的绫罗绸缎呢?若我是那安南国王,便要送些我们天.朝没有的。”
刘太后微微颔首,笑道:“若是那安南国王有心,便知道该送些什么了。”顿了顿,她又笑着拍了拍淑妃的手,道,“此次也是多亏了你祖父大显神威,虽然郭将军老了,但老当益壮,不愧是国之重臣。”
淑妃笑道:“若祖父知道太后娘娘这么夸他,今天一定又是晚上高兴得睡不着觉,把家里的重孙子抱起来,在房顶上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还任谁开口劝都不乐意从房顶上下来呢!”
刘太后闻言又哈哈大笑起来,道:“没想到郭老将军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淑妃妙语连珠,惹得太后开怀,张皇后在旁边也是不时附和一两句,整个宴席都显得融洽且热络。
而丽妃却有些不是滋味——她也想到了家中的祖父——虽然也是将军,但辅国大将军比骠骑大将军低,徐算老了……上次好容易上了战场,以为能打过突厥也争一波战功,可后来却是惨败而归。回来之后,徐算虽然没有受到责罚,可刘太后和赵玄也没有再提起过他。
想到这里,丽妃些微有些惆怅,她抿了一口酒,这原本绵软的甜酒,到了喉咙当中,竟然还有几分辛辣。
上面淑妃又说起了什么惹得刘太后开心起来,丽妃低着头,目光不经意扫到了宴席尾巴上的才人那边,然后就看到了薛瓷也正在和人说着话。她定睛看去,虽然觉得眼熟,却没能认出与薛瓷说话的人究竟是谁,于是疑惑地看向了白燕。
白燕也往薛瓷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悄声道:“那是卫国公府的三姑娘,嫁去了陈国公府的。”
丽妃这才环视了一下整个长乐殿,原来今日来赴宴的,仍是内外命妇都有。
“卫国公夫人没有来?”丽妃随口问道。
白燕悄悄道:“应当是还没到吧!”
丽妃看了看,倒是有觉得有些玩味了:这宴会之上现在看着热闹,又是郭牡丹打了胜仗,可郭家没有女眷到,只有淑妃勉强能代表郭家;外命妇里面理应要来的卫国公夫人没有到,就算是之后要到,可现在宴席已经开了,难道卫国公夫人还要玩一手姗姗来迟?
丽妃再看一眼薛瓷,重新收回了目光,只专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几道菜,装作十分投入的样子听着殿中的丝竹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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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之末,薛瑶就坐在了薛瓷的边上,如今陈国公府上许多事情已经交给了她,陈国公夫人推病不出,所以这进宫赴宴的事情便交到了她的头上。
在宫外,因薛春回去了幽州,窦麟又当了军需使的缘故,薛瑶与裴氏常常往来,这次见到薛瓷,也是说卫国公府的事情为多。
“今天大约母亲和弟妹是不会来了。”薛瑶看了一眼上首的淑妃和刘太后,“她们都快怕死了,生怕咱们家和郭家有一丁点的来往——上回你是不知道,张家差点儿就迫于太后的压力把弟妹给嫁给刘家人了。”
薛瓷是没有从张姝和裴氏那里听说到这个的,于是便问道:“这又是为什么?上回嫂嫂和母亲进宫来,倒是没和我说起。”
薛瑶露出了个鄙夷的神色,道:“太后原本不知道张家与咱们家有婚约这事情,便说自家有个侄子也正好到了年纪,说想和张相结个亲家——这金口玉言的,若不是张相一口咬定了咬死了说弟妹和六弟有婚约,又说已经小定大定都过了,指不定刘太后会做点什么出来呢!”
这话听得薛瓷心惊肉跳的,急忙看了看左右,见并没有旁人在注意,才小声道:“三姐姐……这是在宫里面呢!”
薛瑶吐了吐舌头,也有些懊恼,道:“这一时和你说得尽兴,也就忘了。”顿了顿,她又是一叹,道,“宫里面还是不如宫外自在——当初大姐姐……哎不提那些并不高兴的事情了。”
薛瓷看了一眼首席上的淑妃与刘太后,抬手给薛瑶倒了酒,口中道:“方才三姐姐还说了徐家,徐家不也是大将军,这次没打算跟着郭老将军一起再沾沾光?”
薛瑶接过了酒杯,摇头晃脑道:“就算想,也得看太后娘娘乐不乐意呀!上回倒是娘娘由着圣上了,结果大家不也都看到了?”
闻言,薛瓷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于是只看了一眼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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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不过是在一起窃窃私语,又或者三五成群说一些宫里宫外的闲话,然后便是附和着大家来歌功颂德——没有人会注意这宴会上的每个人是否高兴开怀,一切都只需要坐在上首的刘太后高兴,就足够了。
宴后,外命妇们纷纷离开之后,宫妃当中,丽妃倒是第一个走的,这宴会从头到尾赵玄没有出现过,她又实在无法在郭牡丹打了胜仗的时候去别淑妃的风头,有心想把话茬递给张皇后,皇后却仿佛什么都没听懂一样,于是宴会一过,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