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如今在府里面也不过是吃口饭的事情,何必这时候送走,倒是落人口实。”
薛春回是不以为意的,只道:“落口实的地方多了,我处置我自己的姨太太,难不成还有人跳出来说我不对?宫中贵妃既然要回来,家里面的人就要更稳妥些,省得出了什么事情——”
裴氏这时候倒是听得有些迷糊,问道:“能出什么事情?”
“据说那一日宫里面圣上是想给娘娘大办宴席贺寿的。”薛春回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按照常理,太后的寿宴,我是必须去的,郭牡丹在京城,也必须得去——可偏偏就是那一日,贵妃和淑妃就要出宫省亲?还允了她们回来与我们共享天伦之乐?”
裴氏听得心一跳,顿时觉得有几分紧张了:“老爷的意思是,这寿宴后头还有什么别的……别的事情?”
薛春回道:“现在还说不准……但谁知道呢?这还剩十数日,且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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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昭阳殿中,赵玄听着张骏说了刘太后允了薛瓷和淑妃各自回家省亲的懿旨之后,露出了一个十分鄙夷的神色。
“依着朕的意思,倒不如让她们出宫就不要回来了。”他这样说道,“宫里面也不缺她们两个,不是么?”
张骏哪里敢回答什么,只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不过母后让她们出宫省亲,想来是没有听说到朕要给母后贺寿的风声了。”赵玄又高兴了起来,“总归也是好事,张骏,这次的事情你办得妥当,到时候朕要好好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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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对答
一片忙碌当中,到了六月二十八。
早上薛瓷与淑妃一起去了长乐殿给刘太后请安祝寿,然后便带着车驾仪仗出宫省亲,
到了宫门口等待禁卫最后检查一遍车驾的时候,薛瓷静静地坐在车中,忽然觉得心中涌起了一丝淡淡的难以捉摸的激动。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薛瓷的车驾走在了前面,先一步往卫国公府去了。
卫国公府中,薛春回与裴氏早早儿就带着薛玮薛珲还有张姝杨湄等在了门口,等到薛瓷的车驾到了,便按照规矩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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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这样的事情,若按照规矩来便是三拜九叩,还有一层层的接见,繁琐得很。
这次因是刘太后亲口允的省亲,便打了招呼,说好了是让薛瓷和淑妃回家去与家人团聚,不必太过讲究规矩,所以也只是在门口时候按照宫中的规矩有跪拜,然后进去府中后,便按照薛瓷自己的意思来了。
先见过了薛春回和裴氏,然后又见了薛玮和薛珲以及他们的妻子张姝与杨湄,最后在一起吃过了午饭,接着与裴氏还有张姝杨湄一起说了会儿话,之后便是借着想知晓家中兄长的学问等等去了薛春回的书房,而薛春回恰好也就是等在了那里。
薛瓷与薛春回见面,两人倒是最初都愣了一下,淡淡的尴尬过后,才是薛春回先笑了一声。
“说起来除了你小时候,我倒是没有与你这样单独一起说说话。”薛春回是这样说的,“如我们家这样,子女多了,做爹娘的,便有疏漏。”
薛瓷借着这话倒是想起了久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只道:“父亲这么说,倒是显得我们父女俩关系生疏。”
“生疏也是真的。”薛春回倒是十分坦然的,“父亲应该先谢谢你在宫中——你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幽州与并州的事情上,你在太后娘娘跟前也说了不少话。”
“父亲这话说得叫我羞愧了,我也姓薛,难道不该为着父亲说话?”薛瓷微微笑了笑一笑,便在书桌后面坐下了,“今日能出宫见到父亲,也是意外之喜。”
薛春回抬手给薛瓷倒了茶水,然后也坐下了,道:“前些时日我还与你太太商量着,有些事情须得让你知道,正好这次你能出宫,便能都说给你听了。”
“父亲请讲。”薛瓷接过了茶盏,微微笑道。
薛春回并不介意薛瓷这样些微有些疏离的态度——他倒是想得很明白,如果眼前这个是薛璎的话,他当然会端着父亲的架子说一些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话语了,那是裴氏身边养大的女儿,从小也亲近,但面前的薛瓷,除却进宫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在裴氏身边,父女俩才有了相较之前亲密了一丁点的关系,然后便是进宫去……他自认为是个粗心大意的男人,但也此刻也摆不出什么严父的架子来胡乱要求些什么的。
他在军中这么多年,打了这么多的胜仗,他对给予和回报倒是看得十分清楚的。他——或者说卫国公府——给予薛瓷的太少,不能说没有,只是并没有多到薛瓷需要结草衔环去回报的程度,但薛瓷给予卫国公府的却很多,从宫中一桩桩事情的影子来看,是薛瓷在刘太后身边的低调表现,才有了之后种种。
这些薛春回太明白了,所以此刻,他眼中看到的薛瓷,并不是一个无知的只能唯唯诺诺听话的贵妃,而是一个可以与之谋划将来的可能手执大权的贵妃。
“张相与我商量过,会推动太后择宗室子进宫充当皇子抚养。”薛春回首先便这样说道,“家里面,或者说我和张相,我们会尽量把你推到皇后的位置上。”
薛瓷一愣,万万没想到薛春回一开口就说了这样的一件事。
“最初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的。”薛春回慢慢地说道,“毕竟有些事情,当我兵权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