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疏忽,霍靖琛自然不会提醒,见她嘴角上扬、双眼弯如新月,心里不由得一阵激荡,努力稳了稳神,才轻笑道,“看来每一家的父母和子女都有眼光上的代沟……不过你总比我更能了解收礼物的人的品味,所以这个选礼物的事情,还是要麻烦你的。”
至此,林梓恩也不再客气,一面翻动目录一面轻声问,“你母亲喜欢什么样的首饰?是胸针还是耳坠,或者是手镯?”
霍靖琛俯身过去看了看目录,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我认为?”林梓恩有些好笑,“是送你母亲又不是送我母亲,我怎么会知道你母亲的喜好呢?”
“我母亲和你母亲的品味应该差不多,你看着选就好。”霍靖琛好整以暇的弯了弯唇,说的很是诚恳。
林梓恩有些被绕晕了,看他不似戏言,只得认命的尽职尽责起来,谁让她答应了人家呢?研究了好一会目录,她指着一件羊脂玉的拍品说,“你看看这件如何?”
那是一枚造型别致的胸针,铂金为枝桠,钻石为枝桠上梅花的点缀,底座和中间分别为两只各捏一枚羊脂玉石的手,手的材质也是羊脂玉,整个造型和线条给人一种很是别致大气的感觉。霍靖琛只看了一眼,就立即点头,“那就拍下。”
林梓恩再,有几分意外,“要不要再看看其它?”
“不用,就这件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可是……”林梓恩怕他没看清楚,只得指指胸针的价格,“你看看这个价格,会不会虚高?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虽然她一眼就看上了这枚胸针,可那是她刚才没看清楚价格,等仔细看过,她又迟疑了,起拍价毕竟是七位数以上的,她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这样帮人下决定吧?
“梓恩——”
“嗯?”
“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吗?”霍靖琛不着痕迹的靠近,虽笑意淡淡,却意有所指的反问。
林梓恩一怔,为着他忽然靠近的方寸之间的距离,以及他眼底越来越明显的暗示。
“人的直觉是最灵敏的,要相信自己。”霍靖琛似乎很是随意的说着林梓恩不是很明白的话。
林梓恩正想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忽然在包内响起,拿出来看了看,来电显上是霍靖琰的号码。
走出去接通后,霍靖琰在电话里不无遗憾的告诉她,他母亲的哮喘当天就好了,后来要求他陪着去了波尔多,在波尔多逗留了几天后,母亲的兴致很高,今晚就要他陪着离开波尔多去尼斯,所以没办法到巴黎来看她了。
林梓恩为他母亲康复而高兴的同时,连声说着没事,又简单的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她觉得反正晚上就飞回江南了,也就没有说和霍靖琛街头巧遇的事情。
聊了一会,刚挂了电话,又接到北堂墨的电话,北堂墨是请她吃饭的,她迟疑了一下,想到晚上就飞回去了,这几天北堂墨约了她不下五次,虽然她懒得出去,可作为同事一起吃顿饭的面子也不能接二连三的驳吧?想到这里,她就笑着答应了。
回到拍卖厅,里面的拍卖已经接近尾声,林梓恩暗嘘了口气,刚一坐下,就听到坐在一旁的霍靖琛轻声问,“有事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林梓恩正犹豫要不要说是霍靖琰打的电话,就听到霍靖琛忽然打断她的话,递给她目录,指着上面的几件羊脂玉首饰,随意的说,“这几件你看着如何?”
林梓恩没有接话先看了一眼正在拍卖的拍品,按照目录上的顺序看,看来那枚胸针已经拍过了,既然他没有再提,那就是不用她再操心了,想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霍靖琛指出的那几件首饰,很是由衷的赞叹道,“不错,今天的拍品里,我就看着这三件好,一对耳坠,一枚胸针,一只手镯,它们都是田玉中难得一见的极品羊脂玉……”
霍靖琛只是“哦”了一声,脸色平静,视线落在前方拍卖台上,并没有接话。
林梓恩见霍靖琛不再吭声,便有些后悔说多了,又坐了一会见他还是没有讲话的意思,就想说自己先走一步,结果拍卖会到此结束。
两人走到门口,中午的阳光,很是刺眼,林梓恩左右辨别了一下所在位置,刚想告辞,就听到站在她身后的霍靖琛说,“我已经在旁边订了午餐,你这样左顾右盼,难道还约了人吗?”
林梓恩听出他语气里面的异样味道,也觉得自己这样似乎不好,本来是先答应陪他选购礼物的,现在临时答应了北堂墨,似乎就这样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撇下有点不厚道,就有些不好意思,“是北堂墨,在巴黎这几天,他几次约我吃饭……”
“是吗?”霍靖琛不以为意的笑笑,说话间已经拿出手机,翻了几下,就拨了出去,“是我……对,好……就香榭丽舍吧……嗯……”
林梓恩无意听人讲电话,就主动走到以便,但那些内容还是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她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听内容,貌似他有约了,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安心的去和北堂墨吃饭?
等霍靖琛挂上电话,林梓恩刚想说先行一步,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她忙掏出电话,来电号码是北堂墨的,她刚想说很快就能赶过去,没想到北堂墨却在电话里抱歉说,“林总啊,真是对不起,我……我夫人突然飞来了,这午餐……”
林梓恩一怔之后连忙说没关系,她记得上次与北堂墨吃饭时候,没等点菜,北堂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