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如陆克渊开口说一句话。”
何养健在另一张沙发椅上坐下了,神情沉静,并没有狂喜:“他要什么条件?”
希灵扭过脸,盯着他答道:“厂房要由他建造。”
“他有经验吗?”
希灵笑了:“不就是盖房子嘛!他会连房子都盖不好?”
何养健沉吟了一下,随即又问:“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希灵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摇了摇头。
何养健又思索了片刻,末了慢慢的一点头:“这个条件,倒是可以接受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对希灵说道:“我没想到,你会认识这种人。”
希灵垂下眼帘,一张脸忽然冷淡了:“在旁人眼里,你会认识我这种人,大概也是不可思议的。”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希灵苦笑了:“大哥,我现在是白子灏的姨太太啊!”
何养健从来不问白子灏的死活,仿佛白子灏是活在他嘴里的,只要他不提他,他就可以算是死了,希灵就可以算是独立自由的。
起身走到希灵身后,他用两只大手握住了希灵的肩膀。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但希灵从空气中,嗅到了混乱黯然的味道。
那味道来自于他的心。名利结成的铁甲下面,他也有热血在流动。他一热,她受了传染,也要热了。
为了迅速冷却自己,她强迫自己侧过脸问道:“这次回北京,有没有和你的未婚妻约会?”
何养健坦白的、而又不带任何感情的答道:“见了一面,在她家里。”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的字很好,在国学方面也很有造诣。”
“相貌呢?性格呢?”
“都还好。”
一只大手向前捂住了希灵的嘴,何养健深深的俯下身来,和她面颊相贴:“我们不要提她了。”
然后他嗅了嗅希灵的头发,随即将希灵拦腰抱起,扔到了大床上。希灵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可是望着何养健的身体面貌,她最终还是仰卧在了床上。
那身体那面貌都是她曾经很爱过的,都是她曾经爱而不得的,如今终于得到了,她不把他嚼烂吮净了,她不甘心。
接下来,一切都如她所愿。
陆克渊现在不便露面,所以派了个肥头大耳的“八爷”,去和何养健签订了一份合同。除了签合同之外,八爷还给何养健送了一万块钱——盖房子,陆克渊赚的是所有股东的钱,这一万元,则是他送给何养健一个人的谢礼。一万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根据希灵对何府的了解,她认为这也就够了。何府的经济实力定然不是很雄厚的,否则当时何养健不会被白子灏压迫得那样狼狈。
果然,何养健接受了那一万元——他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钱和权相辅相成,他是力争上游的人,单是年轻有为,单是栋梁之才,还不够。
一万元到了手,他没说什么,临回北京前,他给了希灵一只小方盒子,行色匆匆的,仍然是没说什么。希灵随手打开了盒子,发现盒子里面嵌着一枚钻戒。
钻戒很大,样式也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取出戒指套在指头上,食指不合适,中指也不合适,非得套在无名指上才正好,可见对于戒指的尺寸,他是用过心的。
希灵把戒指看够也戴够了,便把它摘下来,扔进了首饰箱子里去。它本该是一粒种子,足以让她在看到它的一瞬间便怒放出无尽的心花,然而,可惜得很,花期过了,已经不是那个正当时令的好季节。
希灵想起了陆克渊曾经对自己做过的评价:“女人。”
忽然间的,她很想去见陆克渊——他是医生,能治她的心慌。
第70章女人(二)
新年前夕,希灵带了一瓶药酒,去见陆克渊。
陆克渊身上那两处刀伤,已经愈合了,但是后背那一刀毕竟是扎得深了些,恢复起来就要慢一点。陆克渊不自觉的有点弯腰,不知道弯到什么时候了,他忽然自己意识到,便忍痛向上一挺,又对希灵说道:“老了,不比当年了。”
希灵反问道:“当年你是铜皮铁骨呀?”
陆克渊笑了:“岂止是铜皮铁骨,我还——”
话没说完,因为后半句是“金枪不倒”,这样的玩笑话,对着老兄弟们是可以随便说的,但对着希灵讲,他自己觉着,不大合适。
背过手拄着后腰,他背对希灵站在窗前,一边试着向后仰,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过年了,该有人登白家大门了。”
希灵坐在沙发上,将一条腿盘到了身下,盯着他的背影答道:“应该是有。”
陆克渊被背上的伤牵制着,行动都不自如,有了点老胳膊老腿的意思:“加点小心,别闹出乱子来。”
希灵笑了一声:“能有什么乱子?真出了乱子我也不怕,我找你帮忙就是了。”
陆克渊回过头,因为后背疼,所以咬着牙说话:“嗯,我是欠了你的?”
“谁让你充大辈,叫你一声叔叔,你还真答应了。”
陆克渊转回了前方:“有我这样一个叔叔,不好吗?”
希灵没说话,只是凝神注视着他的背影——不只是注视,简直就是欣赏了。
陆克渊又问:“你那位大表哥,这几天没再来?”
希灵摇了摇头:“没来,没来才好。”
“你若是个男人,这一手就称得上是完美了。”
希灵向前探了探身:“什么意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