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山林中树木大震,无数归家的鸟群被激起,扑棱着飞出林中,延拓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人迅速围出阵型,用鲜卑语大声指挥:“对面只有十几个孬种,给我冲!”
从林中冲出的匪徒皆身负刀剑,为首者缺了一只眼睛,看样子同延拓一样是个混血混得看不出部落的佣兵。他操着并州的口音,长啸一声:“全杀了,东西拿走!”
七郎浑浑噩噩,被阿姐塞入牛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春熙却是警觉的,将他狠狠压在身下,只是他一个汉家奴仆,从未见过什么流民为乱,隔着牛车,他听见了箭矢扎入车壁的声音,浑身一凛,小声问道:“怎么回事!流民哪里来的弓箭!”
几个女仆已经哆哆嗦嗦抱成了一团。冬情脸色发白,牙齿打颤,几乎说不全话来,他们所有人都已经集中在了这一辆牛车上,人挤着人,大家急促的呼吸缠绵在一处,似乎能叫她从这拥挤的温度中找到一丁点的安全感。
下一刻,又一支箭矢扎入牛车,发出咚的声响。
牛车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拉车的牛受到了惊吓开始狂奔。杀声怒吼与牛竭力的嘶鸣顿时混做一团。
冬情只觉得脑子里头那根紧紧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