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回去一看便知。”
苏依枝没再问什么,心中隐隐有些内疚和担忧。
陈端叹了口气道:“小枝,你想到镇上去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我怕你不让。”
“是我疏忽了,本该早就带你出来转转,嘉陵镇不比婺州,这许多江湖人士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些。今日幸亏让我遇见了画屏,若是晚来一步,我该怎么向江长老和苏伯父苏伯母交代?”
“这……”苏依枝自知理亏,讷讷道,“今天之事只是个意外,下回不敢了……”
陈端沉着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苏依枝坐在一边紧张地不敢出声,生怕听到他说要将她提前送回去的话。
两人一路无话,马车很快驶回了岳云楼。
江远博的小院里。
画屏折腾了一晚上已经睡下,郎中走后,苏依枝也送了陈端出来。
秋夜凉爽,两人在院子里坐下。
陈端宽慰:“张大夫医术高明,多年来一直给楼中的弟子看病,对外伤特别在行。画屏这次虽伤到了骨头,可张大夫说将养几个月便能恢复如初,你大可不必担心。”
苏依枝愁眉不展:“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一时为了瞧热闹没有保护好小屏,小屏也不会被人趁乱踩伤了小腿,我倒宁愿受伤的是我自己。”
陈端叹息道:“你们谁受伤都是陈某照顾不周,还望小姐保重自己的身子,切莫以身涉险。如今画屏受了伤,不便走动,只是这样一来,只能推迟回家的时日,明日我便修书一封,向苏伯父告知此事。”
幸好不是要提前送她回去的事,苏依枝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希望爹爹不会写信来怪我才好,你可千万别告我的状。”
陈端这才莞尔一笑:“只要你别再鲁莽行事,我便不提此事,只说画屏一时大意自己受了伤。难怪方才画屏也嘱咐了我此事,果然你们主仆同心。”
苏依枝不禁有些感动,小屏因她受了伤却还处处为她着想,自己该好好照顾她才是。
苏依枝又忽然问道:“方才那声‘君子扇’叫的是你吗,原来你也有名号?”
陈端莞尔:“哪里算什么名号,只不过是江湖兄弟见我使扇,学的正是‘务本扇法’,这才起的诨名罢了。”
苏依枝回想起方才的事来,哼了一声:“‘君子务本’的‘务本’?怪不得叫做‘君子扇’,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讲究。你这把扇子使得如此好,方才将剑挑开那招叫什么?我从没见你使过这套扇法,是瞧我不起吗?”
陈端哑然失笑:“小姐冤枉,陈某岂敢。小枝与我比试,多半只是争强好胜,可是江湖中人比试,每每性命相搏,陈某怎敢不使出浑身解数。”
苏依枝听他说到与自己比试不过是“争强好胜”倒并不生气,方才赵见晨那一剑已让她见识到了什么是“性命相搏”。
此时她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性命相搏’确实不假,出手毫不留情面难免会有死伤,你可曾因此杀过人?”
陈端没料到她会有此问,略一沉吟道:“我记得以前江长老说过,学武并非只为了杀人夺命,那是邪教所为,强身健体,精益求精才是正途。方才赵师兄出手凌厉了些,不过是将你当作了邪教中人。有人杀人为了一己私欲,有人是为了替天行道,这便是正邪之分。”
苏依枝听他答得如此一本正经,如夫子所说的状元参加殿试一般,不禁莞尔。
过了良久,陈端似乎想起一事,问道:“你认识那人?”
“谁?”
“刚刚坐在你身旁的人。”
苏依枝没想到陈端问的是那个怪人:“那个黑衣人?他是谁?”
陈端皱了皱眉,又问:“那你认识骆潇?”
苏依枝早知会有此问,打算装傻到底:“不认识。”
陈端展开了他的折扇,若有所思,又问:“那你刚刚为何替他说话?”
苏依枝一时语塞:“我只是……刚才那个赵什么口出狂言,张狂得很,看不过眼罢了。”
陈端叹了口气,看来苏依枝于正邪之分根本毫无概念,幸好她出生在书香门第,并不参与江湖恩怨。
“罢了,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这几日画屏行动不便,我会另派个楼中的婶婶过来照顾你和画屏,不便之处只管告知在下。”
苏依枝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送陈端出了门。
三日后,凤仙楼。
莺歌燕舞,宾朋满座。
凤仙楼的老鸨今日笑开了花,天下第一美女顾青曼虽只是一名艺妓,并不挂牌在哪家青楼名下,却因三年前在凤仙楼一曲惊艳四座,每年总会挑个时候再到凤仙楼来,生意自然比平日里好了许多。
天还未完全黑下来,这时,一个公子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老鸨见其稚嫩,似乎未及弱冠,便一时有些怠慢。
这小公子还未说话,一锭银子便砸了过来。
老鸨立时不再起疑,她这凤仙楼在嘉陵城中又不是一日两日,江湖上形形□□的怪人见过不少,只要有银子,管他是谁,来者是客。便立刻将其引到中间的位置。
前排的位置则早在十天半个月之前就被熟客预订了出去。
“客官是第一次来吧,咱们这里个个姑娘都美若天仙,善解人意,我给客官找一个,保管您满意。”
苏依枝看似沉默寡言,其实心里着实捏了把汗。
这次出来,衣服是管陈端新派来的刘婶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