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萧彻悠长的呼吸,顾霜忍不住就嘴角一弯,索性撑起胳膊,就着屋内细长温和的月光,认真打量着萧彻的脸。
她还记得初见他的时候,他连喜服都未穿戴整齐,衣角处褶皱甚多。又想想他如今的衣服都由自己打理,细节处比当日不知好了几倍,心中便隐隐生出些得意来。
他其实很忙,却总能尽早回来陪着她,就算是有何急事,也会陪她一同用完晚膳。
且他从未嫌弃过她。小时在南国,陈家的混蛋小姐曾对她说,因她没有父亲,就是嫁了人也只能为妾,因为无父便是无名,无名则言不顺。
在南国,虽有女子为官,却多是因着世家大族的声望,总体而言,仍旧遵循着三纲五常。
她自是难受,却不敢告诉娘亲,只默默记着。可娘亲却不知怎的知晓了此事。
当时娘亲正吃着肘子,叫她过去问了些具体的情况,问完后神色不变,也未说多余的话,只问她有何想吃的。
她见娘亲面色平静,未有异样,心中忐忑渐消,想了想,说了一道珍馐谱上的新菜。
娘亲突然一笑,说明日就带她去吃。
她当时还有些疑惑。因为以娘亲在南国吃友的地位,是可以直接让人将菜送到顾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