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战斗，感觉全身上下都生了锈。

宇智波飒和斑都默契地没有告诉瑞火她的右手已经不能再用长刀这个消息，而且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她的右手甚至连结印都会有些问题，但是拆掉绷带的小姑娘执意出门训练，也就是说已经瞒不住了。

一直在家里研究忍术笔记的瑞火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右手的问题，但是只要她一拿刀就会瞬间明白过来。

但是，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

趁大长老不在家，终于溜出来的瑞火刚到后山就撞见了宇智波斑，她眼睛一亮，然后抬起右手召唤出寒星，但是——这一次她居然没能握住。以前轻轻松松就能拿起来的寒星此刻似乎有千斤重，瑞火握上刀柄的瞬间，右手完全用不上力，甚至刀身的重量让她的右臂感受到一阵剧痛，

寒星“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刀柄上的银铃碰撞着发出急促的声响。

听到声音的宇智波斑立刻回头，只看见瑞火呆呆地站在那里，缠满白色绷带的右手剧烈颤抖着，寒星静静地躺在地上，瑞火的头发长到了腰间，被风微微扬起来，挡住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他立刻跑过去，然后轻轻地落在瑞火身边。

宇智波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去安慰瑞火，还是捡起那把长刀。最后，他只能伸手将瑞火的长发别到耳后，摸了摸她软软的脑袋，无声地安慰她，

瑞火埋着头，没有理会斑的动作，她左手死死地捏住不断颤抖的右手手腕，此刻的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背上那样严重的伤都快好了，可她的右手依然缠着绷带，也就是说，她的右手基本上已经废了。

感受到斑温暖的掌心，瑞火抬头看向他，漆黑的眸子很干净，出乎意料地镇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和痛苦，她松开左手，伸手去拉住斑的衣角，紧紧攥在手里，不留痕迹地将那只仍然在颤抖的右手藏在身后，认真地对他说，

“斑斑，即使只有一只手，我也可以保护你的。”软糯的嗓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但是宇智波斑第一次开始正视瑞火这句话，最初他只是当作小孩子的玩笑话，但是从最初到现在，她都在说要保护他，并且为之付出了行动和......代价

那双清澈的眸子倒映出他的影子，亮亮的，就像洒满了星光一样美丽，里面没有一丝阴霾和沉郁，宇智波斑静静地看着瑞火的眼睛，目光掠过她眼角那块淡淡的疤痕，然后伸手将小姑娘藏在背后的右手拉出来，那只稚嫩的小手从指尖到肩膀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

少年修长的手指将瑞火颤抖的右手包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纱布，斑还记得小姑娘当初细滑柔软的小手，像丸子一样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第一次主动将瑞火揽在怀里，小姑娘身上不再是甜甜的糖味，反而是苦涩的草药味。

“不用了，以后不用保护我了。”

本心只是不想再让小姑娘受伤的话语，落在瑞火耳朵里却是因为自己废了右手而被嫌弃了。这一次被斑搂在怀里的瑞火没有一点点喜悦，反而是如坠冰窖的寒冷，她咬了咬牙，推开宇智波斑，然后右脚一提，长刀被脚背勾到半空中，左手迅速抓住寒星。

“我可以的，我证明给你看。”瑞火的声音有些急切，红色的眸子里，两颗勾玉缓缓地转动，她拔出了寒星，随即手指一紧，暴虐的雷属性查克拉迸发而出，长长的黑发张扬地飘起来。但是看着这样的瑞火，宇智波斑的心口微涩。

他握住了瑞火的左手，小姑娘怕伤到他，灼人的雷光在斑即将触碰到寒星的瞬间就散去了，永远都是那么镇定的瑞火避开了斑的视线，第一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宇智波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此时此刻，他知道他所有的语言都难以真正地抚平瑞火身体上难以逆转的伤害。

“我知道。”宇智波斑放缓了语气，他的目光落在瑞火眼角的浅浅的伤痕上面，再一次轻轻握住了小姑娘的右手，“你已经证明给我看了。”瑞火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眶有些涩，她颤抖着右手回握住少年的手，

“即使只有一只手，我也会很强。”瑞火的语气很笃定，像是对眼前的少年说，也像是对自己的说。

“啊，我相信你。”斑弯下眼角，平时有些锋利的气势在此刻全部软和下来。

……

最后瑞火被斑送回了家，晚上，大长老又开始了每天的草药热敷，瑞火脱掉衣服趴在床上，背上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留下的疤痕宛如巨大的蜈蚣一样缠在后背上，狰狞到令人触目惊心。。

尽管瑞火自身不怎么在意，但是宇智波飒连小姑娘手上的茧子都难以忍受，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恐怖的疤痕？于是热敷草药成了瑞火每天的必修课。

只要不是喝那些黑乎乎的药，小姑娘表示将一坨难闻的药泥敷在背上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