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着贵重些。
倒不似从前见过的什么念月、云双那些乐师那般华贵,相貌倒生的不错,身量高挑窈窕,还看的过眼。
不对,身上挂着的笛子,不是凡品啊。
“你过来。”孙夫人冲鱼奴招手:“你这笛子?”
鱼奴忙解开笛子,呈给孙夫人,孙夫人细细端详着。想起从前有只相似的笛子,时间久远,就快忘了:“这支笛子是孤山苦竹所制,可是织先生手笔。”她问着。
鱼奴哪里知道什么织先生,此笛是莫七所赠:“不过是支普通的苦竹笛子,夫人也谙此道?”鱼奴问道。
这姑娘确如清苓所说,不知礼仪。芳萍将笛子还了她:“姑娘何不奏上一曲。”鱼奴站着,觉她言语神色中冷意,好生尴尬。
清苓笑道:“少夫人开口了,还不快些。”
绾绾有些担心的看着鱼奴,又看了看嫂嫂,雨秋冲她摇摇头,她便垂下头,玩着裙上的穗子。
鱼奴微微一笑,这些深宅大院的小姐夫人们,真是可爱又可笑:“不知夫人想听什么曲子。”
芳萍莞尔一笑“你只管拣最拿手的来。”
鱼奴以笛作剑,舞了一曲凉州词,笛声断断续续,合着舞剑招式,倒也可观,有大漠边关,铁马度月山之苍凉意境。
听说这位孙夫人是将门之女,才情又高,凉州词,说的是塞外征战之苦,孙家世代为武将,为边疆安宁抛头颅洒热血,赢的生前身后名,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又云古来征战几人回,先泾国公和长子先后战死沙场,芳萍叔叔承袭了泾国公的爵位,掌管着梁州禁军,如今的太子妃便是先泾国公的嫡女,芳萍的姑姑,镇守北歧之地的孙将军便是芳萍堂哥。
芳萍坦率,最是厌恶勾心斗角之事,安丰fēng_liú爱玩,她在府上早有耳闻,若不是他前几日从红情坊回来便遭人暗算,受了伤,自己也不会想着见这些人。
只是这宋姑娘果然有些能耐,能有这样的身手,凉州词也唱的这样大气,可见是个胸襟的女子,芳萍不禁有些欣赏。既然安丰喜欢她,不如就收了她算了,府里早就有了眷梅,也不在意再多一位。
听了曲,芳萍自是称赞,便邀着大家去赏菊花,鱼奴静静跟在芳萍身后,清苓绾绾雨秋等人偎在一处赏菊。显是这孙夫人有话要同自己讲。鱼奴时时看着她,芳萍问话一一应着,不外乎年方几何,家乡何处,可有婚配。
鱼奴听她问话,好似要为自己寻婆家,果不其然,只听芳萍道:“安丰既然喜欢你,你便来府上吧,也好与眷梅作伴,倒也省得他成日往外跑,惹得府上都不安宁。”她这语气,好似赏赐鱼奴一般,神态自若,高高在上,鱼奴想着,只怕她还等着自己磕头谢恩呢吧,这位孙夫人,这般大方?
“坊子里你就不必回去了,我会差人给你赎身,那里的东西也不必带过来,你只管好好伺候安丰,待他好了,你再随他拜会相爷和夫人。”芳萍又说道。
鱼奴这才明白,芳萍这是要自己给安丰做小妾,安丰好了?
“安丰怎么了?”鱼奴问道,这才得知那日安丰从红情坊回去,路上遭人暗算,腿上受了伤,如今卧床养着呢。
可安丰哪里是找我的,唉!鱼奴诸多解释,芳萍只顾赏着菊花,仿若没听到,只说:“你且安心待着,我不会亏待你的。”她笑颜明媚,这大家闺秀,这般心胸,只是我实在冤枉。
鱼奴暗自叫苦,清苓上前挽着芳萍说话,绾绾趁机上前,高兴的挽着鱼奴:“小宋菱,近来可好?”
她把鱼奴拉到一旁,绾绾瞥了清苓一眼:“我知道嫂嫂与你说什么,都是清苓撺掇的,真不知道延哥哥怎么会喜欢她这样。”
鱼奴劝慰绾绾,绾绾却更是生气:“你知道吗,听说张将军有意将清苓许给炤延哥哥。”
竟有此事?鱼奴未曾听闻,但想来,他们人财相配,也不错。
绾绾又伤感,鱼奴很不忍心,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觉得肃王殿下不会喜欢她”鱼奴说道。
绾绾一听高兴起来:“真的”“我要是肃王殿下,一定是更喜欢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鱼奴笑道。
远在昶瀚河军营的肃王殿下,刚到了营地,只觉得鼻子痒痒的,九弟笑话他,怕是梁州的姑娘们都惦记着呢。
允王道:“想是红鸾星动,听母妃说张将军提及你与他家小姐婚事,那姑娘是你在示剑山旧识,我看也是段好姻缘”
莫七笑道:“皇兄饶了我吧。”
清苓与他自是不同,终是有自小的情谊,又有师父、疾风等人的情面,但说到婚配,总觉不大合适,两人近年来,说不了几句,便要争吵,若结了亲,还不得拆了肃王府和示剑山。
想来也太熟了,对她实在提不起男女之情。
鱼奴这一天便耗在相府了,芳萍将她往安丰院里一放,便都走了。
鱼奴看安丰,腿上绑着夹板,动弹不得,罢了罢了,相识一场,看在师姐的面子上,鱼奴端起药喂着安丰。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