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千湛笑着开口,“别害怕,如今是在梦里呢。”
茗玥细细的想,才记起之前自己好好的睡在客栈,却不住为何来了这桂花林。
她虽是重生了一回,却是第一次见到鬼魂,看生前那清风傲骨,眉目成书的男子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不由悲从中来,又有些局促,觉得对它说什么都不妥。
“你是真的死了?”
茗玥不说话,秦千湛也那样呆滞的看着她不开口。好像他变成鬼魂后,便迟缓了不少。良久茗玥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千湛眼珠子转了转,“这可做不得假。”他说话音调也慢了不少。
茗玥低下头,又想了想,“你今夜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它缓慢僵硬的点了下头,“我想再吃一回桂花糕。”
茗玥笑道:“这里倒是有桂花,可我不会做。”
“我来。”
它做那桂花糕费了不少时候,还让炭火灼伤了手腕,腕上一片红肿,茗玥关心问它,它却说自己已无知无觉。
二人吃了桂花糕,秦千湛又道:“你将我送你的玉蝉还我吧。”
茗玥十分惊讶,她还从未听说过鬼魂向生人讨生前之物,道:“可那玉蝉如今不在我手上,我怎么还你?”
秦千湛面上露出愁苦之色,茗玥询问他缘由,还道:“今日我给不了你,改日我扎一个玉蝉烧给你如何?”她曾听说这样物件便能到意思之人的手上。
秦千湛苦着脸摇摇头,“怕到了那时,我便转世投胎去了,这玉到不了我手上。”
它又解释道,“玉蝉在我北秦一是酬谢,若是作为信物,便是定情之用。”
茗玥惊讶的看着它,她从不知秦千湛竟起了这样的心思。
它笑中带了些苦涩,“如今看见云王府小公子,才知道是我误会了。可我已经死了,玉蝉却结了你我一世缘,”他僵硬脸上竟能看出凝重来,“若我不能拿回来,怕是会给你添麻烦。”
“什么麻烦?”
它摇了摇头,“世事千般千种万种,我哪里知道会是哪般?”他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你今日是没法给我,那便去一趟北秦,将那玉蝉与我葬在一处,我若是还未投胎,便将它取回。”
它又顿了顿,“即便是取不回,那玉蝉让皇陵里阴气王气镇着,大约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茗玥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她又问秦千湛是何人杀了他,秦千湛只道此人怀虎狼之心,对南楚北秦皆怀着不轨心思,却不肯说出那人姓名。
“生前之事不可干涉太多,执念太重,便成了冤魂,投不了胎了。”
茗玥也不敢再问,死者为大,若为了此事耽搁了它投胎,可是莫大的罪过。
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想起昨夜的梦境,犹带了几分恍惚,一时间辩不清真假。
她以为云罄定会急着查线索,急忙给他准备了早膳送过去,又吩咐小二将他的药煎了。,谁知云罄却不紧不慢,“急什么?我看着骥城县着实不错,多玩几天也不错。”
茗玥顿时来了兴致,她巴不得多玩几天!忙问他有什么打算。
云罄只淡淡的看她一眼,放下筷子,用茶水漱了漱口,“公主你出来这几天,可与杨老将军说了?”
茗玥自然是没说的,杨素华若是知道了,她哪还能在这里?
云罄淡淡提醒茗玥,甚是好心,“那你便是凭空失踪的?那杨将军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不知用什么手段找你,你还是早作打算,省的被抓住了。”
茗玥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落井下石。
他看着小二端上来乌黑的药汁蹙了蹙眉,还未到跟前便让他拿走。
他说自己年纪轻轻的,一点小伤病哪里用的着喝苦药汤子?他还是有些咳,就吩咐小二熬了些雪梨汤,茗玥尝了一口,酸甜爽口,十分不错。这东西能治病,当真比苦药汤子强多了。
云罄说在骥城县先玩几日,便当真什么都不做了,只在客栈里听书喝茶,还不时跟茗玥对弈几局,跟其他客人拼一拼酒,倒当真是安乐。
几天下来茗玥发现云罄口腹之欲极强,风寒刚好了些,晚膳便叫了一份醋鱼,一碟凤梨酥,一碗山药粥,姜丝煮黄酒,还有些爽口小菜,用完后不忘喟叹道:“这小镇子的东西实在新鲜,若是在春日,必要叫一份雪菜春笋来尝一尝!”
她发现云罄喜辣嗜甜,并餐餐无肉不欢,前几日大约是风寒伤病要忌口,连带着心情也不好。这几日能凭着自己的喜好吃喝,神色虽还是淡淡的,眼角眉梢笑意都多了不少,让人感觉亲近的多。
客栈里的说书人是真的不错,云罄听了几日也入了迷,每日上午饭后都听那么一个时辰。那日说书人说道传言中玉公主与北秦将军留下一段情,从此不知所踪。
她口中的玉公主是玉和国公主,玉和国与北秦隔着一道海湾,传言繁盛至极,兵力强大,百姓富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桃花源一般的国度,说书人口中,那里的人都是妖精神仙一样的人物,作曲为神曲,作诗为天上赋,建个住处都是琼楼玉宇。
他口中的玉公主如仙似妖,美貌不可方物,身姿婀娜,一双眼睛尤为灵动,那将军也是芝兰玉树一样的风貌,甫一见那公主,便觉得心神动荡,心道这莫不是是自己前世之人。又一番交谈,她谈吐新奇,更是让他入了迷。
二人情投意合,鸳鸯交颈,倒颠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