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识到自己惹恼了他,有些委屈,又觉得他没离开已是再好不过,便慢腾腾的起身,将小几上的饭菜都吃了,还十分乖巧的将碗筷收拾了。
她再出门,便看见云罄在牵马。
“云罄!”她喊道。
云罄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搭理她。
茗玥凑到他身边,问,“我们要走了吗?”
“在下要走,公主随意。”他神色冷淡,语气也淡淡的,惜字如金。
茗玥笑了笑,摸摸那匹马,它伸出舌头来添自己的手。茗玥笑道,“可这是我的马。”
云罄立即将手里的缰绳松开,茗玥眼疾手快的拉住缰绳又抓住他的手,“我不想自己走,想与你同乘一骑。”
她讨好的笑着,手抵上胸口,不伦不类的学着戏腔,“公子如此天人之姿,若能与公子同游,是小女子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公子就允了我吧!”
云罄看她那样子,终究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眉目间如冰雪初融,眼眸间是星星点点的光,温润清华。
茗玥那句“天人之姿”原只是玩笑,如今却觉得这个词太过单薄,衬不上他的风采了。
云罄笑过了,才道:“我知你心里藏着什么心思,这次不与你计较,可你日后再不能这般恣意妄为!你与我好好商量,我未必不应你。”
茗玥博得美人一笑,半点不敢反驳,他说什么都点头称是,只腹诽到自己的那些心思,要真与他商量,他肯定是不答应的。
云罄虽知她定不会改,却看她十分乖巧,稍稍满意了些。
茗玥这匹马脚程快,不到两日便到了骥城镇。
两日奔波,云罄风寒未愈,又有些低热,茗玥也已经十分疲累,二人便找了一出客栈,叫小二抓药煎上,洗漱休息一夜。
第二日茗玥已是神清气爽,云罄来敲她的门的时候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云罄一直笑的温润,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倒叫茗玥心中发怵。
“要做什么?”
云罄温言细语,“我这衣裳已经穿了好几日了,你跟我到布庄帮我买几件衣裳。”
茗玥怎么会拒绝?当即点头答应。
转了不到一个时辰,茗玥便有些后悔,云罄竟是一两银子也没带,她忍不住质疑一句,云罄便道:“公主将我掳出来何曾给我机会去拿银钱?如今我在外连一件衣裳都不能穿,公主为何不将我关进楚军大营去,那时一身囚服,断不会花费公主银子!”他说着,还咳了两声,转头不再看她。
茗玥看他脸色发白,只这么几日那件外衫便又宽大了许多,身量瘦了,她看他眉宇间的清愁,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忙道:“我只随口一问,你想买多少便买多少!”
可不一会儿她便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了。她发觉云罄耳根子尤其软,那些卖的说好看,他便让人打包起来,等会儿给送到客栈去。
布庄里那姑娘,怕是没见过长的这般好看的人物,一件一件的往他身上试,专挑那些款式新的,料子好的,说穿上看看,不买也没关系。
偏偏哪一件穿在他身上都让人赞不绝口,只不一会儿,除了那些零零碎碎的,已经包了三件白狐皮大裘,五套雪缎的长衫软靴,还看着那毡帽样式新奇也买了一顶。
那姑娘看到茗玥脸色愈发铁青,也不敢再给他试,云罄揉了揉眉心,“那便先买这些吧,倒是有些累了。”
他还好心的转头问,“你要买几件吗?”
茗玥看着已经打包起来的一堆,觉得牙根发疼,咬着牙又给自己挑了几件便宜的,付了银子让人一同送回客栈。
云罄笑看着她,“原来公主竟如此节俭,当真是宜室宜家。”
茗玥呵呵强笑两声,越发觉得云罄是有意如此。
云罄又说要去买匹马,说茗玥若是累了便给他银子,他自己去就好。
茗玥思量着自己若是跟去了,他指不定看上多少马,到时候买一个马队回来也未可知。便道:“我又不懂马,去做什么?你自己去买吧!”她心中再三算计,只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便急急忙忙走了。
云罄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笑了,刚要离开,之前招待他的姑娘便道:“公子,买马的在那一边。”
她好心问道,“公子若不识得路,可否让小女带您去?”
云罄摇了摇头,“不必。”
那姑娘看他还是径自往之前的地方走,察觉自己多言了。
茗玥回了客栈,等到了傍晚,也不见他回来。
她半个晌午都在堂中听书,那说书的说了一回侠客义士惩治贪官的故事,那故事荡气回肠,说书人嘴皮子利索,声情并茂。茗玥惊奇问这故事的由来。
那说书人道:“这没什么来历不过是鬼先生写的野传罢了!”
“鬼先生?”茗玥有些好奇。
“说鬼先生姑娘可能不知,不过他的《极善录》、《极恶录》这两本书,姑娘定是听说过的!”
茗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在楚都也算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这两本书她道真没听过。她心想这书怕是小镇子一般的话本,怕传不到楚都。
客栈老板嗤笑道:“他写的是什么东西你们也追捧?我看就是得了癔症,臆想出来的文字罢了!”
接着店里便是一阵争论。
茗玥看如此情形也没心思再问下去,回到房里翻看那几件衣服,再心疼一下自己的银子,等着云罄回来。
午膳时分不见他回来,就自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