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旁观般不闻不问,的确不合情理呀!”
莫寒面露尴尬,话声低微,“我问过,妈总是低头不语。其实观妈神态,听妈言语,我已猜到三分原因。自从感受到小雨的潜移默化,再揣摩如今事态,已经……王伯,你是肯定会追查到底吧?不会中途撒手不管吧?”
他见王焕宇郑重其事的点头承诺,又道:“我已经猜测到小雨离家出走的目的,只是……”
莫寒只把眼看着王焕宇,闭唇不语。
王焕宇见莫寒屡次犹豫不决,话到嘴边又缩口不言,脑中转念道:“莫寒,你既然来找我,就要相信我,事情藏着掖着,怎么寻找小雨!察你言观你色,我早已判定你有重要事情没有表明,再重复一次,我既然答应了寻找小雨,绝不会半途而废,一定坚持到底,除非我断气。
“那我就直言了。”
莫寒大吸口气,“我和莫雨不是亲兄妹。”
等了等,见王焕宇静坐不语,脸色平静,他轻声说:“莫雨肯定是追寻亲生母亲去了。”他又停了停,见王焕宇神态依然如前,“家里面,妈妈那里藏有一张莫雨生母的照片,现在不见了。”
听到此句,王焕宇眼光骤然明亮起来,“说这么多,你总算说到了关键。你和小雨不是亲兄妹,我这外人早有心理准备。莫寒,把照片的事情详细说给我听。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亲兄妹?”
莫寒脸色阴晦,沉默一会方才开口:“我比小雨大五岁,所以小时候的某些事情,还残留些模糊印象。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是没有妹妹的,小雨应该是后来才来我们家的。某一天,我看到了那张照片。那时我上初三。那天学校有活动提前放学,我回家,大门没锁。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厨房飘出稀饭的香味,就知道妈妈已经下班到家。我走到里屋门前,从门缝中看到背向我,坐在窗前的妈妈出神地,瞅着手里的一张照片,一直到妈妈起身,将照片重新锁回立柜抽屉里的小木箱中,那是我们家放置存折印章和贵重证件的地方。我转身悄悄走出大门,隔了一会装作刚刚到家的模样,再次踏上家门口的地毡。就是这样,天缘巧合,当时还是初三学生的我,无来由的轻手轻脚进入正好大门没关的家里,照片看得入神的妈妈,没有察觉到门缝后的我。以后我就耐心地等待机会。终于有一次趁妈洗澡的时候,拿到钥匙打开了那个小木箱。那是一张年轻女子的正面照,还有一本收养证。至此莫雨的身世我已全部知晓。从那以后,我再看小雨的眼神,恐怕跟以前再也不会相同。事实上,那张照片背后还写有钢笔字,字体飘逸优美,神/韵犹如照片上的美丽女子。”
王焕宇急声问道:“写的什么?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这个我是牢记在心不敢忘记。上面写的是,此婴孩取名吴冰,生于八月二十八日下午四点二十七分,母字。真名吴冰的小雨,十七岁生日就快到来,却已见不到小雨的活波身影!”
莫寒满脸悲苦之色,黯然耷拉着头,十指互相揉压挤动着。
王焕宇沉着脸蹙着眉,缓声而语:“已经抛弃亲生女儿,却又留下手书照片,非常罕见!看来确实有苦痛的难言之隐,逼迫她不得不如此呀!莫寒,你再细细回想下,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项?”
“我,其它的想不起来,确实想不到什么了!现在整个脑袋里乱糟糟的,只是有个遥远的印象,十分模糊,这么多年一直萦绕在我脑中,伴我至今。我能看到幼儿时的小雨,她总是站立在一丛花叶中,愁苦地看着我。我的四周宽敞又空旷,我听到了笑声,还有荡秋千的人影闪现,花丛中的小雨就那么看着我,一双忧郁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莫寒痛苦的面容又夹杂迷茫之色。
“估计是你第一次看见莫雨时的情景。你内心不想忘记,所以就永远镌刻在你的记忆里。”
王焕宇暗自叹口气,啜了口茶水,又问:“莫寒,你能描绘下照片里的年轻女子长相吗?”
莫寒额头泛起皱纹思索道:“相貌嘛,脸型稍长,也不能说是瓜子脸,有丰满感。眼睛又大又亮,还有些圆。眉毛比小雨粗,眉梢比小雨要细长些,也要更往上飘一些。鼻梁不是那种瘦削的形态。双唇丰满,嘴角分明,非常性感。下巴尖,这点跟小雨特别像。若跟小雨脸庞整体比较,就是那种丰腴娇媚的感觉非常神似。我只能说这么多,其它的似是而非,不好言表。”
“你描绘的已经很好了。你最好把这些印象牢刻脑中,以后有必要时,我会找画像师来,那时就要依靠你的记忆,复原这张丢失的莫雨生母照片。虽然已经间隔十七年,当年妙龄女子已经步入中年,想必容貌变化颇多,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帮助,大模样应该不会走形。莫雨是如何获悉存在这张照片的?是你告诉她的吗?”
莫寒神态更加急躁,快语答道:“我肯定不会告诉小雨的。我不知道小雨是如何知道照片的,也不知道她又是怎么拿到的。我只知道,小雨聪明无比,加之妈和我的容貌都和小雨差异太大,猜度小雨早起疑心,故而暗中探查。既然我都能看到照片,心机颇多的小雨自然也能发现这个秘密。我还记得,小雨曾经半认真半玩笑的问过我,是否有大事瞒着她,我当然只能东拉西扯搪塞过去。昨天妈神色反常呆坐不说话,我急了,就直接追问小雨的生母相片,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