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阿澄?”陆暖这才有了点人气。
她身上冻的像寒冰,现在才开始后知后觉的发抖,眼里汹涌的泪滴了下来。
锦澄猛的将她抱紧,接触她冰凉的肌肤,那种冷意一丝丝的传导过来,他心里慢慢的冻成千年冰湖。
桑姐先去挂号,锦澄一路抱着陆暖,直到医生走过来查看伤势,他才松手避嫌转过身。
医生揭开陆暖衣服一看,哎哟了一声。“怎么搞的这么严重?”
看锦澄的眼神就特别不友好。
锦澄知道他误会了,没说什么,走出门外等着。
他脸上死一般的冷静。
往事,潮水般的往事。
他承受不住的闭上眼。
桑姐回来了,办好了住院手续,手里提着给陆暖买的衣物。
“你去拿药吧。”
锦澄去取了药,医生上好药包扎好了,桑姐给陆暖穿上衣服,锦澄就抱着她送去输液。
护士给她扎了针,拿了四五个点滴袋过来挂着。吩咐家属看着点,别漏了针。
陆暖整个人放松了,有点迷迷糊糊的靠在锦澄身上。
锦澄把她放在病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伸手抚摸陆暖巴掌大的脸,她想起东哥说的。“她不过是可怜人家的孩子。”
“睡吧,醒了把这忘了,就当是场噩梦吧。”
她抚着她脸上的青紫。看着她睡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病房里暗沉沉的。
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陆暖在床上睡的很沉,呼吸声安稳的响着。
桑姐憔悴的坐在病床前。她现在穿的很素净,就画了点淡妆,这个样子显年纪,灯光下她老了好几岁。
锦澄一直靠墙站着,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阿澄。。。”桑姐叫。
锦澄抬头,他眼里的冷还来不及收藏和掩饰,桑姐看了个正着。她敏锐的察觉到他眼里浓重的恨和不屑。
她尖着嗓子叫了一声。“你恨什么?”
锦澄眨着眼睛。“你说什么?”他脸上淡漠的像青烟飘过。
桑姐疑心自己看错了,她舔了舔嘴唇,她觉得今晚自己莫名紧张。
混沌一样的安静。
桑姐出了口气,她想叫锦澄走开。可是这个时候,又觉得多一个人也是好的。
她凉飕飕的,半倚在病床上看着点滴一滴滴的落下来,伸手捏了捏透明药管。
“你觉得是我害了她这样么?”
锦澄微微一愣,但是他只是动了动眉毛,靠在墙冷的像石头一样。
“是我让她来的么?”桑姐冷哼一声。“春风十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么?”
“不过是她自己出来卖的。”
就像刀锋一样尖锐的语言。
锦澄被这话刺激的站不住,他突的站直了身,狠狠的扫了桑姐一眼。
桑姐暮然一惊。
他湛黑的眼珠在黑暗中发着光,明亮簇黑。
他走了出去。
走出医院,正是黎明时分,或许是因为天就要亮了的缘故,天份外的黑暗,空气湿润而清新,清洁工沙沙的在扫地,路灯灯光慢慢发白,天边渐渐有了抹亮色。
锦澄扬手招了俩出租车去了路苑。
他什么都不愿意再想,熬了一夜的脑子里麻木的厉害,他疲倦的靠在车后座上,只是想快些见到锦澈。
到了路苑,小区空无一人,楼道里静寂有点死气沉沉。
锦澄一口气奔上五楼。
他不管不顾的冲上来,站在铁门前才意识到,才五点左右,锦澈还没有起床。
他头抵着门柱,像个困兽一样,想往里挤,铁门上的锈簌簌的往下落。
他不想吵醒她,可又不愿意就此离去。
这样过了半晌,他头顶着门上,又点上一只烟,沉默的抽起来。
走道窄小黑暗,只有烟头亮着红点,深沉寂寞的世间仿佛只有他一个影子。
他的心空的像远古荒原的石头,可是袅袅青烟中的他依旧是个少年的模样。
一只烟过,天仿佛亮了。
木门哒的一声,锦澄猛的抬起头。
原来不是天亮了,是屋内的灯光亮了。
锦澈穿着睡衣逆着灯光的站在门内,恍恍惚惚隐隐约约。
然而这就够了,锦澄一跃而起,扑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锦澈被撞的往后倒腾了好几步,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腰才稳住身形。
“锦澄?”她叫了一声。他力气大的几乎没将她捏碎。
锦澄将脸埋在她颈间,埋的死死的。“姐。。。”他模糊着嘟囔。
锦澈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拍法。
拍了半晌,轻轻的开口问一句。
“受什么委屈了?”
锦澄不答,把头在她肩上拱了拱。
他个子高了锦澈一大截,要做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就得弯下腰,将背拱起,整个人扭扭捏捏的。
锦澈轻轻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了。”她说,拍着他的背,“我们先进屋?”
锦澄犹不肯放开她。只是抬起了头,一夜之间,一脸风霜。
锦澈摸摸他的脸。
“这样憔悴。”
他不肯放,锦澈只好拖着两个身体去关门,好容易勾到门把手。
“进去好不好?”锦澈温柔的问他。他才肯松了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到客厅沙发。
锦澄低着头,锦澈一坐下,他立马滚了过来,头枕在她肩上,双手揽住锦澈的腰。
“一夜没睡,嗯?”锦澈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