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她的腾飞之地。
台下早已一片静谧,像是被凝固了一般。许久才恢复如初。
傅灵佩眼观鼻鼻观心,发现本该牵引之人怎么发起呆来。不由瞟了瞟魏园,只看得他一愣。
魏园轻笑了笑,摸摸鼻子,唱道:“加冠——”
修士练气入门,筑基奠基,金丹便属成人了。加冠,便是修士的成人礼。
一个弟子手呈黑漆木盒上来,一顶剑冠,一支素簪和一把玉梳整齐地陈列。
所谓剑冠,形似飞剑横陈,首尾相连成一个冠形,是天剑峰金丹修士代代相传的传统。
傅灵佩此前未束发,便是如此。
楚兰阔身形稳健,慢慢走到一旁,取过玉梳,缓缓梳了几下,熟练地绾了一个单髻。动作舒缓,并不曾弄痛傅灵佩一分一毫。剑冠覆其上,素簪插上,满意地看了看,便又回到了座位。
傅灵佩心内安稳,再度站了起来。
魏园见此,又道:“礼拜——”
傅灵佩神色郑重,先拜天,再拜地,最后对着正中央三具神像行跪拜全礼。修仙之人,为道教三清天尊门下所传,礼应有所一拜。
而后回转身来,对着楚兰阔再度郑重拜下去。师傅授业解惑,比之父精母血之恩不遑相让,额头贴地道:“多谢师尊多年教导之恩。”
楚兰阔神色柔和,一掌放在傅灵佩头顶,郎朗道:“天剑峰弟子傅灵佩,十岁入天元,十五筑基,今二十有九,金丹已成。无上大道,尔需且行且慎,切骄切燥。”
“人心好静而欲常牵之,若能遣其欲而心自静。尔需记,坚守初心,义而顺,文而静,宽而有辨,疏朗开阔,自不会常囿往事不净,心烦扰之。今日赐尔道号,静疏。”
“多谢师尊。”傅灵佩再度叩首。
师尊这番话,许是放了许久,今日才郑重告诫自己。
从此后,傅灵佩便是静疏真人了。
“留光——”魏园唱诺。
这便是天剑峰的另一传统。
金丹修士,剑意已成,在大典之时便需在剑影壁前划下一道剑势,堪称留下天剑峰希望之光。
待到元婴,还需重新再覆盖一层。
取代代相传之意。
傅灵佩慢慢地走到剑影壁前,取出青云剑。
意念起,全力击出一剑,剑意带着她全部的感慨,似凤舞九天,直往壁前而去,“嗤拉——”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礼成!”
自此,傅灵佩,便是天剑峰的静疏真人了。
人群慢慢散去。
傅灵佩还怔怔地站在台上,楚兰阔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先走了。
“傅师叔,傅师叔——”一个陌生的弟子飞奔而来。
“你是?”
“晚辈是天元门守门弟子。”那人气喘吁吁的,想是跑了许久,“今日师叔金丹大典,有人指定师叔收取此物。”
说着,递来一个木匣子。雕工细巧,端地精致。
“可留有姓名?”
傅灵佩只觉似曾相识。
第82章16.5.11
傅灵佩信手接了过来。
盒子在手中并不重,相反极轻。
“是那人亲手托付于你的?”她把盒子在手中轻轻地抛了抛,嘴角微翘。收礼物,本来便是件开心之事,但是那人嘛——心眼上满是窟窿,她可不敢乱接。
守门弟子略抬了抬头,眼睛触及真人的面上便像被刺了眼,连忙又垂头道:“是快马驿站送来的。”
“快马驿站?”傅灵佩疑惑地挑眉:“这是何物?”
守门弟子也是一呆,真人竟然不知。
他这才想到,近年来傅真人一直在闭关,闭了关以后直升金丹,却是极可能不了解的。
“傅真人有所不知,快马驿站是近十年来新出的一个托运承办驿站,每百里便有一个驿站,可以接受修士委托,将货物送到指定人手中,又快又安全,信誉保障,从无失手。而且只收取一定的手续费。”守门弟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比手画脚起来,“弟子曾经寄过几次物品到家中,十分可靠。”
“哦?”傅灵佩十分惊奇,这快马驿站前世却一直未听说过,莫非只是昙花一现?也不对,即便是昙花一现,自己也该知道才是。
果然已经有许多事不同了。
“啊,忘了,”守门弟子一拍额头,又从袖中递来一个盒子,也是黑漆梨花木,其上雕着一朵牡丹,十分精致。“还有一物。”
这次傅灵佩更惊讶了。
看样子,今世她的人缘不错嘛?
她伸手一招,抛过去一粒培元丹,便让那人退去了。
傅灵佩揣着两个盒子悠悠地往洞府走。
她决定试一试灵犀虫。也许那人还在百里范围内。
“你在哪?”她轻轻问道,灵犀虫触角微翕。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丁一低低地回了句,笑意在喉间流淌。
傅灵佩不为所动,一张俏脸冷如冰霜:“你、在、哪?!”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丁一在另一边几乎能想象得出傅灵佩此时的表情,他愉快地笑了笑,嘴角微翘,像是偷了腥的猫,一脸得意。
“礼物收到了吧?你会喜欢的。”他决定转移话题。
“敬谢不敏。”傅灵佩冷冷道,几乎想操着家伙跑到那人面前,打翻他得意的笑脸。
丁一皱了皱眉,灵犀虫也蜷了蜷身体,他轻轻一哂:“看样子是被你发现了。”
“是,万分感激你的蹀躞阵。”傅灵佩眼睛眯了眯。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