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倒是没什么表情,严武第一次注意到这孩子基本上平常都是这幅浑不吝的样子,只有在跟人讲话的时候,才会面带笑意。
秃头男人在桌面上甩了牌,丁青没什么反应。秃头男人又拿出一把刀,用力c-h-a在桌面上,丁青仍旧没什么反应。秃头男人使个眼色,保镖掏出刀横在男孩的后颈。
严武在这边吹了声口哨,觉得有点意思。
那边丁青终于点点头,一个荷官走到秃头男人和丁青之间,正对着严武的方向,开始发牌。
严武看不清打牌的形势,丁青又一直都是一副表情,直到秃头男人那边笑起来,男孩开始哭泣。
丁青把双手轻轻拍在桌面上,男孩被放回到了丁青身边,哭着抓住丁青的胳膊,丁青不轻不重地把他推开,偏偏头示意他往后站。一个保镖拿着刀走到丁青那边,用刀面配合着对面秃头男人的调笑拍着丁青的两只手,似乎是在选择。
严武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觉得丁青实在是符合他的身份,到现在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应。严武恶劣地想:“右手吧,换只手说不定字还能写得好看点。”
那边似乎也选定了右手,正在比划的时候,丁青跟秃头男人说了什么,一番往来,男人点点头,丁青用掏出手机,右手点了一会儿,便又将手机放了回去。严武在想丁青该不会求救吧,这时间也不够啊,找人来接他去医院?正想着,严武的手机响了。一条短信。
“方老师不好意思,今晚可能要取消了。这么晚跟您讲很抱歉,晚安。”
严武看看表,八点五十。
严武叹口气,起身朝北侧的包厢走去。他几乎能猜到丁青说了什么:“我左手不会打字,让我先发个短信。”
走到包厢门口右手边一个保镖伸手来拦,严武没停,左手边的保镖一拳挥过来,严武用左臂横挡,同时右手狠狠朝对方太阳x,ue扇过去,保镖应声倒地。右手边的保镖迅速掏出刀,严武收回自己的右手臂,用肘关节撞向保镖拿刀的右手臂。伸得太直了,严武想。果然,保镖的拿刀的手臂松动,严武顺势用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向下扭,卸掉了尖刀,左手摁住保镖的头,发力向墙上撞。保镖躺地后,严武推门进去,很有礼貌地顺手关门。
丁青右手的四个指头指根处有着深深的口子,整个右手浸在血里。没事,断不了。严武想,他对自己近身作战的速度还是很有自信的。丁青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其他人……丁青才注意到其他人都在瞪着眼睛看他,从进来过了三四秒,保镖们才齐齐掏出武器对准他。严武看到房间里有七个保镖,再加上门口昏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的保镖,人数……秃头男人背后挂着一幅和门口一样的老虎,严武猜想这大概是老板,决定放弃硬闯离开的想法。
“你谁!干什么!找死!”秃头男人大喝,还偏偏头往严武身后寻找自己的本该履职的保镖。
严武把双手举起,朝丁青方向抬了抬下巴:“我来接他。”丁青有些惊讶。
秃头男人看严武并没有诉诸武力的打算,稍稍放松下来,咧开嘴笑:“那你要稍等一会儿了,我们这儿正忙呢。”
“打牌啊,我也喜欢。什么牌?沙蟹还是德州/扑克?”
秃头男人笑了:“怎么,你也想凑一把?我们赌得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啊。”
这个男人,吊梢眼,三眼白,半口金牙,左手有三个手指都是假的。赌徒,严武想,怪不得要手指还要慢慢割。
他看看丁青流血的手,觉得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沙蟹吧,刺激一点。”也快一点。
秃头男人的吊梢眼亮起来:“好啊,你赌什么?”
严武看看丁青和那个男孩:“我赢了,就结束,我们全整的离开。你赢了,这小鬼的另一只手上的指头也给你。”
秃头男哈哈大笑:“我要两只手的手指头干什么?”
严武看他:“你要一只手的手指头干什么。”
秃头男简直不能更开心:“来来来,赌赌赌!反正赌的东西跟你我没关系,放开了玩,再加上后面那个怂货,全部算上,一局。小鬼你过来坐中间。”
严武坐在丁青原来的位置上,丁青扶着手走到桌子中间原来荷官站着的位置,慢慢地坐下。
“把手放桌子上。不准包!”秃头前半句说给丁青,后半句喝退了颤颤巍巍想去递纸的男孩。
丁青面色仍旧苍白,但照样没什么瑟缩的样子,但是目光深深地看着严武,不知道在想什么。严武瞥了一眼丁青,朝自己右边的荷官点了点头。
沙蟹,第一张牌做暗牌,暗牌最后翻。荷官给双方发牌,单张发牌,每人最终五张牌。先比牌型再比点数。牌型同花顺四条满堂红同花顺子三条二对单对散牌。数字a 。
荷官给双方发了暗牌,两人留作底牌。
第二张牌。严武拿到了黑桃9,对方红心a。秃头得意地看了严武一眼,开口:“怎么样,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严武对秃头这种心理战术嗤之以鼻,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话这么多,不如赌舌头。”秃头愣了愣,狠狠地盯着严武,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也是个老赌棍。从刚才他就发现,这个男人周身都是一种满不在乎的气质,眼神不闪不避,面上云淡风轻。而且跟中间的小鬼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