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长里短的东西,实在是太、太、太无聊了,明明没有他龟主簿也能够处理好的。
一句“傻瓜”听得敖尨汗毛倒竖,那男子温声说道:“我就是在教你。对我来说,还有比让我爹接受你更重要的事吗?不过,我也不是很懂你们妖类,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使你娘欢喜,你可以教我吗?”他们已经进展到如此地步了吗?更令敖尨惊讶的是,这青年知道列莹非人,却还要跟她在一起,当真有那么爱她吗?
等到敖尨处理完案上的两摞公文时,才想起列莹似乎有事求助于他,才通过海螺向他传讯。敖尨拿起海螺,犹豫了一下,时辰已经过去很久,不知那男子是否还在列莹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敖尨觉得若他们二人正浓情蜜意,自己这样唐突打扰好像很不好。
敖尨考虑了很久,又唤来守卫问现在人间是什么时辰了,守卫回答戌时过半。东京岛实行宵禁,若不是跟列莹住在一起,这个时候那男子应该已经离去了。住在一起?敖尨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对着海螺大喊:“列莹、列莹!”
过了一会儿,听得一声急促的脚步,大约是列莹听见了海螺里的声音匆忙从别处跑来。很快列莹的声音从海螺那头传来,一句带着疑惑的轻唤:“敖尨?”敖尨在这头应了一声,列莹激动地叫道,“真的是你,你居然听到了!”
敖尨沉吟了一下,用板正的语气说:“这海螺是我与凌霄姐姐传音所用,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凌霄离去时,将它落下了。”丢三落四很像是凌霄的作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便试着喊一喊,想不到你真的听见了。”
岂止听见她喊他了,还听见了好多不该听见的东西。敖尨说:“我把使用这传音螺的方法告诉你吧。”以免再让别人听见不该听见的东西。敖尨将口诀告诉了列莹,想不到列莹学得挺快,不过教了两边便记住了,敖尨又交代:“你说完话之后记得念一遍口诀,它就像关上了耳朵,听不见你说什么了。当我施法解禁的时候,就可以听见你留下的话。”敖尨强调,“记住,说完之后,一定要念口诀。”
那头的列莹沉默了许久。敖尨猜想她根本没有好好听自己在说什么,一定是干别的去了,正在心里埋怨,突然又听到列莹的声音:“那,敖尨,你怎么听见我下午说的话的?”
敖尨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听到了他们几乎全部的对话,含糊地说:“那时海螺刚好在我手边,我又刚好忘记将它封闭——其实我是担心凌霄有什么急事所以刻意开启着。你叫我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我听见你身边似乎还有人,因此没有及时回答你。”
列莹紧张地问:“那你都听见了?”敖尨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列莹又自言自语地说,“算了,听见就听见吧,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敖尨舒心地一笑,难得这个狐妖也有这样善解人意的时候:“你是有事需要我协助?”
“也没什么了。”列莹说,“我想为他父亲择一份好礼,原想请你帮忙。但是他说,那些神仙的东西,他父亲消受不起,还是他陪我再去挑挑吧。我觉得麻烦你也不好,因此没有什么事了。”
敖尨颔首:“我是不怕麻烦的,我的龙宫虽小,也不乏奇珍异宝,你若有想要的,看在凌霄姐姐的面子上赠你一两件也无不可。你的情郎既然对我的宝贝看不上眼,那便由他去吧,凡夫俗子如何配得上我龙宫的宝贝?”
列莹慌忙解释:“怎敢对你的宝贝看不上眼?他爹原是个风雅之人,爱好笔墨纸砚,他是怕龙宫的宝贝虽然珍奇,未必对他父亲的胃口。”说完列莹咋舌,似乎发现自己的表达并不是那么高明。
幸好敖尨好像不介意,淡淡地说:“我不过讲句玩笑,你不用着急为他辩解。”又道,“我知道你们母女在三清山修道过得甚是清贫。送给你情郎也好,孝顺你母亲也好,你用得上我龙宫珍宝的时候,我还是愿意慷慨一番的。”
这哪里是不介意?言语间虽然含讥带讽,但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列莹怎么会给他机会再收回去:“雄踞龙宫的人果然豪气。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先谢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像有点水……
第60章驸马
在东京这个巴掌大的地方,一件不大不小的喜事就可以令整个东京高兴上一整天,若换作国王的女儿出嫁这种天大级别的喜事,非得让整个东京沸腾上一整个月。现在东京就遇上了这么个好事,要出嫁的还是当今国王的长女颍川室主。为着这桩喜事,往年到了正月十五前后才陆陆续续开门营业的店铺都早早开了张,二月初既有自明州来的商船靠港,运送的多是各种婚礼物资。除了颍川室主的婚礼外,不少东京的年轻人都乐意沾沾这对尊贵的新人的光,赶在二月前后成婚。
尽管二月初就有船只出海,桓淑二月十九才能离开东京,便是这桩婚礼的缘故,今次要出嫁的是他的表妹、谢王后的长女,桓淑是万万不能缺席婚礼的。颍川室主的夫家也很巧,是列莹曾去拜访过的卫家的一位公子。
按照仪制,室主出降都要营造新宅邸,但如今东京土地紧张、寸土寸金,纵然是王室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营造府邸的成本。加之卫宅面积广阔、环境幽雅,对新人来说并无生活上的不便,因此破例让室主直接住进卫宅。婚礼前一天,从王宫到卫宅的道路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