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谱的曲子吧。”
袁敏州和冯吉辛都被打发出去了,沉钺先给景修倒了盏茶才端着走过去,“喝点水,曲子先不告诉你,那是你的寿礼。”如今他看不到了,再过一个月是他二十一岁的生辰,她想来想去也只好送他一曲自己谱的曲子了。
景修由着她喂自己喝水,沉钺看到他的发丝有些散乱,边喂边说,“怎么今天的头发这么乱,不像敏州的手艺啊。”
门外站着的袁敏州因着是练家子,屋里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刚还替爷高兴,这会儿就有些无奈了,他有什么办法,是爷早上吩咐必须把他的头发弄的看上去是梳了却又没梳好的样子,当时自己就懵了,这可真是为难自己,苍天啊,自己怎么知道什么叫梳了又没梳好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如若连伺候人都伺候不好那这贴身太监的招牌早就砸了。
屋里的景修早等着这话茬呢,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啊,乱吗?哎呀,肯定丑死了,这个该死的袁敏州!好钺儿,你快帮我梳好吧。”
沉钺毫不知情,她摸了摸他的头发,“不丑,殿下无论怎样都很俊逸。”
景修心内窃喜,他握住她的手,“钺儿,你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给我把头发梳好吧。”
“等着,我去拿梳子。”沉钺根本没有察觉景修勉强压住的嘴角,她走到里侧的妆台前,看到铜镜中一张眉眼都是笑的脸,真好,有他相伴真好!她端详了一会儿才拿起梳子走过去。
被禁足在紫宸殿的皇贵妃这些天不哭不闹,谁都没有料到她竟然只留下一封绝笔信,在八皇子跪在靖华殿前的当晚投缳自尽只身赴黄泉,跪了数个时辰的八皇子闻听此事更是悲痛欲绝,言及若因着自己害得父皇母妃生了罅隙,唯求身死以谢此罪,当场就撞头自戕;就连陪同八皇子一起跪着的三公主景懿语听闻此事也当场晕倒,不省人事。
皇上到底老了,看到那封记诉两人甜蜜过往,又痛诉衷肠,就此诀别的信;又看到一双儿女晕倒的晕倒,头破血流的头破血流,竟然在皇贵妃榻前哭的不能自抑。
也多亏宫人发现的及时,皇贵妃终是被救了回来,只是像换了个人,口口声声要找她的冀准。明维帝看到她脖颈上紫黑的勒痕,又听她如此更是懊恼后怕,自从母妃去后,他只允许这个女人称呼他的表字,只是她也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如今再听恍若隔世。
明维帝松了口气后再也压不住翻涌的怒意,当场就命宗人府给屈美人送了白绫,说她淫逸无端里通外人,更胆大包天污蔑皇室血统!屈氏族人全都贬为奴隶发配至离阳府极寒冰川!
又严令太医好好诊治珒王和穗芸公主,有任何差错提头来见!并严禁任何人再谣传八皇子的身世,但凡再有一丝风声传到他耳中,牵扯到的任何人都别想活!一时星极宫人人自危,暗夜里都吊着一颗心大气不敢出。
当天夜里,沉钺和景修就各自收到了消息,景修本想起身去侧院看看,可又打消了念头,暗夜中动静太易引人注目,还是先按兵不动!
沉钺却是有些心潮翻涌,皇贵妃这一步走的高明!自己这边恐怕是失算了,她不仅没有失宠反而唤起了皇上心中的旧日恩情,如果所料不差皇贵妃目前也只是装出神思恍惚的样子,而八皇子和三公主也只是在此事上再加点火罢了。
不论皇上心里如何猜测八皇子的身世,他都绝不允许其他任何人怀疑他的儿子血统不纯,否则龙颜何存!也不知三皇子作何感想,费心下了这盘棋,至少表面上看是棋差一招。
第二日一早,景修就说要带沉钺出府去京北的枫华楼,说那里的糕点最有名。沉钺倒奇怪他为何对宫中之事闭口不提,估计是心情不好,不过也罢,他不想提自己也不问,反正此事不在一时,慢慢来。
袁敏州赶着马车,景修上了马车就睡着了,倒像昨晚没休息好的样子,沉钺怕颠簸起来他的头撞到哪儿,就坐过去揽了他在肩头,听着他细微的呼吸声,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如今是越发瘦了,以前还有些肉的脸如今是更挺朗锋锐,每每说起他还总仗着看不到死不承认,还说是自己不想好好吃饭才往他身上找借口。
袁敏州是个警觉的,到了地方他把马车赶倒枫华楼后院,也不惊扰车里的人,只站在车旁望风听差。
景修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正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睡的如此沉,本来只是想做做样子的,当知道沉钺一直揽着他一动不动坐了两个时辰,他又是窝心又是心疼,下了马车他就怒气冲冲地说道:“寒梳,你知不知道时间长了你的手臂就废了,我绝不许你再伤害自己!手臂伸来,我给你按按!”
沉钺看他板着脸,并不认为他是真生气,“不碍事,我自己活动活动就好了。”
景修瞬间爆发了,他大声吼着:“翟荌!你是想气死本王不成,我的眼已经为你瞎了,你还有什么不领情的!为了你本王可以瞎,可以死,可以跟老五反目!到了如今你越发连本王的话也不放在心上,我真是个大傻子!”他边说边一把扯下绑在眼上的明蓝锦带扔在地上。
袁敏州急的不行,他捡起锦带,“我的爷,消消气,好歹蒙上眼睛吧。您这样奴婢真心疼。”他边说边流泪,围着景修想把锦带给他系上。
“滚开!翟荌,你说啊,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这些天你日日跟本王置气,今天本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