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学,18岁又重新拼了一把,这才吊着尾巴上了人大。
608寝室听陈声说这些过去的时候,个个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的,唯有当事人一脸云淡风轻,手里轻轻晃着一杯妖艳的红酒,嘴角笑容美艳,“你们叹什么气,左右不过一个男人,只不过比别人多认识了个几年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说这些话,对别人没什么影响,可对陆听柠来说,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样。
她和齐予北,不也算是青梅竹马么,可他还是抛弃了她。
陆听柠第一次,有些生齐予北的气。可她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齐予北不能像陈声他们那样,弄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一刻,她默默的下了决心,灭掉了心里悄悄长出的一株嫩芽。
于是,陆听柠决定再去谈一场恋爱了。
像陆听柠这种从小就被男孩子递情书的女孩儿,一旦有了想谈恋爱的想法,某些特定的人就该出现了。
而陆桥,就是那个特定的人。
陆听柠是在孤儿院做义工的时候,遇到的陆桥。
春天的北京,总要时不时的刮点风,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卷个沙尘暴。
陆听柠每次出门都要戴上口罩,把自己武装的只剩两只眼睛在外面。可巧那天到她去做义工的日子,是个没风没土的大晴天。陆大小姐兴致勃勃的摘下口罩,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连帽衫就出门了。
她本就皮肤白,这会儿子穿了件黑色的衣服,站在孤儿院明晃晃的太阳下,更是显得肤如凝脂。陆桥瞧见那个终于摘了口罩的姑娘时,眼睛都要看直了。
他这会儿站在树下同人说话,一不小心看着陆听柠就走了神,被孤儿院的老师看见,笑着打趣儿,“你们这些小伙儿,都喜欢看这些漂亮小姑娘啊。”
陆桥有些尴尬,挠挠头笑了。
这一笑,让正漫不经心走过来的陆听柠也呆了。
原因无他,陆桥的侧脸长得太像齐予北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她就这么呆呆的站着,看着站在树下的那个人,有那么一瞬间,陆听柠都错觉是齐予北回来了。
可明明不是的,齐予橙马上快中考了,齐叔叔答应她等她考完试带她去美国看他的。
他还在美国,站在这里的人,不是他。
陆听柠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她有些沮丧的垂下头,慢慢的往前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她眼角扫到的地面上,站着一双干干净净的黑色耐克鞋。
陆听柠猛的抬头,把正在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陆桥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和别的女孩子搭过讪,一时间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陆听柠看着他有些闪躲的眼,以及从正面看一点都不像齐予北的五官,只思索了两秒就开了口,“你不用想了,我没有男朋友以及,恩,”她皱着眉头停顿了两秒,“我现在的确需要一个男朋友。”
陆桥怔怔的,似乎没想到陆听柠这么爽快。
“额,你好,我叫陆桥。”他伸出手,“人大,法学院。”
陆听柠回握,“陆听柠,人大,劳动人事学院。”
她说完,把手抽了出来,看着陆桥,一脸似笑非笑,“想追我?”
陆桥又尴尬,半晌,恩了一声。
陆听柠没再看他了,把手插在连帽衫的兜里往里走,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那你就追吧,追上了,我就做你女朋友。”
于是陆桥便真的去追了。
除了周末和陆听柠一起来做个义工,他每天都风雨无阻的守在陆听柠的寝室楼下送早餐,偶尔和陆听柠一起去个图书馆,或者和她一块儿吃个饭。
陆桥极会做人,除了陆听柠的早餐之外,她们寝室每个人也都有份。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寝室三个妞儿一致帮着陆桥说话,劝陆听柠珍惜眼前人。陆听柠不厌其烦,跑回自己的公寓给齐予北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喂?
陆听柠本来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这会儿连背都僵了,她迟疑了一下,问对面的人,“你是谁?齐予北呢?”
“予北啊,予北正在洗澡呢,你有事吗?”电话那头的女声还是那样的甜美,陆听柠却已经懵了。
她叫他予北,还说他在洗澡?呵!
陆听柠直接挂了电话。
她关掉了手机,在沙发上躺了整整一个下午,动也没动。
第二天一早,她回寝室补觉,在楼下看到了满脸憔悴的陆桥。
已经不算是少年人的年轻男人,身材挺拔又高挑,眼睛眨也不眨的站在寝室楼前看着她。
陆听柠讪讪的走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陆桥的力气大得惊人,他不说话,陆听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拥抱着。过了一会儿,陆听柠实在被勒的快喘不过气儿了,这才拍拍陆桥的背,语气有些讪讪,“那个,你先放开我呗,我上不来气儿了。”
陆桥也有点害羞,放开了她之后,揉了一下鼻子,这才义正言辞的指责她,“你昨天去哪了?手机为什么关机?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他没说我,而是极有分寸的说了我们。
陆听柠往后退了两步,直勾勾的看着陆桥,也不说话。只把陆桥看的发毛了,她才咳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我同意了。”
陆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