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死的，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混蛋事。

宝宝……

那个宝宝……

他见过的……

小小的，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便被剥夺了生的权力。

他小小的身子被装在一个小小的容器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

凤易寒，你到底做了什么，那是你的儿子啊！

你不但没有保护好他，甚至可以说是你亲手杀了他！

凤易寒没办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痛苦的转过身，用自己的头一下一下的撞着墙，直到把头撞出血来，也没有停止。

浴室的门被拉开，江心语从里面冲了出来，紧紧的抱住了他，哭着说，“少爷，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自责了，我已经原谅你了，宝宝也肯定会原谅你的。”

江心语现在好后悔，也许她不该把事实告诉他。

看着他痛苦，真的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该怎么办？”凤易寒的眼中有泪流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出来的。”

如果知道会让他崩溃，她一定不会说的，她要把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

……

江心语让肖言找来了医生替他包扎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凤易寒的表情一直都是木然的，就像一尊雕像，没有任何的表情。

江心语有些不知所措，一直拉着他的手，等人走了，她就抱着他。

凤易寒终于有了一丝反映，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口，江心语知道他在哭。

……

下午，凤易寒坚持送江心语去学校。

江心语本来不想去，她太担心他了，他现在的样子让她觉得害怕。

“少爷，我下午没课，让我陪你好不好？”江心语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乖，去上课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凤易寒抱过她，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还有你啊！”凤易寒捧着她的脸，笑容格外的心酸。

“那你去哪里？我陪着你，我保证会安安静静的，你把我当空气就好。”

“傻瓜……我是不是还没有你说对不起，虽然这三个字……什么也弥补不了！”

“少爷。”

“放学我来接你。”凤易寒替她解开了安全带。

“少爷，让我陪你好不好？”江心语还是不想让他一个人离开。

凤易寒看着她如水晶般透亮的双眸，忍不住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乖。”

江心语无奈，但还是下了车，她看着凤易寒的车子开走，不放心的拿出手机，给修罗拨了一个电话，让他去看着凤易寒。

凤易寒凭着记忆，开车来到那个孩子埋葬的地方。

往事一幕幕的划过脑海，自己当初怎么就不能相信她的话呢？

凤易寒来到那个墓前，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来，如果这个孩子还活着，现在差不多该学走路了吧。

他慢慢的跪在墓碑前，终于是泣不成声。

他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当初江心语小腹隆起的样子，一遍遍的回响着，那个孩子的样子。

她总是希望他可以摸摸她的小腹，摸摸他们的孩子，可是他总是拒绝，因为他以为是那是别的孩子。

现在想起当初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真的真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对不起。”

他可以说对不起，却换不来那句没关系。

因为他的孩子，在他还没有出生就被他断送了性命，他根本来不及学着说会没关系那三个字。

大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这座小小的坟墓，他把脸慢慢的靠在上面，仿佛这样就可以离宝宝再近一些了。

宝宝，对不起，我相信你能听到爸爸的话，如果可以，求你再回来一次好吗？

爸爸一定倾尽一生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