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似乎是注意到了周芜的眼光,那个男孩子对着她笑笑,脸红红的,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周芜识趣地转过了头。
唉,年轻真好啊,还可以有那么多的青春拿去挥霍,就算受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拍拍屁股继续向前。她就不行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害怕孤独,做事再也没有从前的果断,越来越怀旧,越来越不喜欢改变。据说,这是初老症。
旁边的小情侣亲热得愈发旁若无人,周芜真的觉得呆不下去了,反正离自己的号还有好多人,索性走了出去,到门诊部前的窗户前眺望。
楼下一个个人都走得很急,似乎每个人都有很重要的事,不肯停下脚步来看看医院的小花坛里,叫不出名字却很正开得很灿烂的花儿。
“小芜?”周芜的眉头皱了皱,是幻听吗?转过身去,一身运动装的邵简行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眼前。
这回邵简行还真不是故意找机会见周芜,原本约好了吕西等一干朋友去打网球,但是正玩得兴起,却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他爸爸突然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于是,也顾不上换衣服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医生说邵父并无大碍,是积劳成疾了,要多注意休息。一家人这才放心了下来。不过后来,来看望的人越来越多,邵简行嫌病房里闷就先出来了,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还能遇见许久未见的周芜。
“哦,我是来看我爸的,他也在这家医院。”怕周芜误会,邵简行先发制人。
不过周芜显然是没想到他的顾虑,只是关切地问道,“伯父还好吗?”
“嗯,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某人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
周芜当然没同意,推辞道,“还是算了吧,我感冒了,还是别把病毒带到伯父的病房了。”
飘飘欲仙的邵简行这才察觉到周芜浓浓的鼻音和她红肿的眼睛,“你感冒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呀?”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他的女孩啊,怎么沦落到一个人孤零零地来看病了呢。
“嗯。挂了好几天盐水了,就是不见好。不过这里人太多了,我都已经等了很久了,还是没轮到。”周芜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熟人,小小的抱怨一下,但邵简行却不这么想。
程斯年那个混蛋没有照顾好我的小芜!他现在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哦,对了,这家医院我比较熟,我认识这里的一个内科专家,我让他来给你看看吧。”也不等周芜答应,就牵过了她的手,那么自然,那么习惯性的。
看个感冒还要挂专家号?周芜自认为自己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使劲推辞但实在是拗不过邵简行。最后只得屈从了。
其实专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看着眼前这个异常殷勤的专家,周芜在心里撇撇嘴,还不是一样要拿着手电筒看扁桃体,量体温什么的。
不过真的是方便了许多,化验结果根本就不用她自己去拿,而是由小护士直接送了过来。专家看了看单子,下结论:重感冒,引起了轻微的肺炎。要连挂三天的盐水,然后开了很多药,也是由小护士送上来的。
唉,有特权就是好,别人等了一上午还没等到,而邵简行一出马,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搞定了。周芜原本想着把看病的钱还给他,但对方一察觉到她的想法,就阻止了她,只得罢休。
更过分的是,因为周芜要挂盐水,邵简行直接给她要了一张病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搞得她跟断手断脚似的。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邵简行还是不肯离开,非要陪着周芜直到结束。周芜当然知道他们这样的关系很危险,只得转移话题,“咦,敏儿呢,怎么不跟你一起来看你爸呀?”
邵简行显然对这样的话题没有兴趣,一手抚上她的眼睛,“你赶紧休息一下吧,看你眼睛红得,跟只小兔子似的。到时候挂完了,我喊你就好了。”
一时之间,周芜慌了神。生病时候的女人最脆弱,邵简行对她这么好,她怕她会忘记他们俩之间的恩怨情仇。还好唐双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周芜也是在看到她电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把唐双给忘掉了。
果然,一接通,就是被那女人劈头盖脸一顿骂,好不容易等到她喘气了,周芜才弱弱地说,“我在三楼的病房里,1307号。你赶紧过来吧。”
于是,在漫长的寂静中终于传来了高跟鞋“踏踏踏踏”的声音,唐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乍一眼看到邵简行,显然是惊到了。
邵简行也可以感觉到再多了一个人后,气氛的尴尬,便找了个借口走掉了,临走的时候摸了摸周芜的头发,“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剩下的两个人都石化了......
邵简行离开没多久,唐双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双手叉腰,好不威武,“说!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前!男!友!搞到一块儿去的!”
周芜只得老老实实地把两人的情况告诉了她。唐双摸摸下巴,一副大师的做派,“你说......这邵简行是不是还对你有意思呀?这样下去可不行,那你不是变成脚踩两只船了!”
周芜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怎么变成了她的不是了。努力跟唐双解释,却发现越抹越黑,索性躺床上挺尸。
两人说这话,完全忘记了时间,等到想到要吃饭的时候,唐双买来的牛肉面已经糊得面目全非了。要想下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