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摸摸她的脑袋,“阿姨已经为我们少了好多天的菜了,今天要让阿姨休息一会儿,就让你和爸爸合作,一起做一顿好吃的给阿姨好不好呀?”
小丫头翘着嘴巴思索了一阵,点头答应了,“爸爸爸爸,我知道,这个叫做“知恩图报”对不对?老师今天刚跟我们说的,就是别人做了对你好的事情,你也要给他做好的事情。阿姨为我们做饭,所以我们也要为阿姨做饭。”
“对。我家小宝贝真聪明,是爸爸的骄傲。”
周芜却有些怀疑,“你们.....真的可以吗?不会炒焦炒咸了或者压根没烧熟?”
程斯年佯怒睨了她一眼,“我有那么不靠谱吗?好歹也是个长你十多岁的老男人呢,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包在我身上吧。”
程鱼鹦鹉学舌,“包在我身上吧。”一车子都是笑语轻扬。
不过车子开到一半,程斯年接了个电话,语气瞬间凝重了许多。他说完“好好,我知道了,马上就来。”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程斯年摇摇头,“是我妈,突然昏倒了,被邻居送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抢救。这样好了,阿芜,你帮我照顾一下小鱼,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程鱼拒绝,“不行!我也要去看奶奶,我很想她了。”
周芜也说,“是啊,或许老人家见到小孙女病会好得快一点呢。我也去吧,替你看好程鱼,不给你添麻烦。”
再好不过的安排了,程斯年无可辩驳。于是一行三人买了车票,匆匆坐上驶向邻市的汽车。
车子大概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空调开得很低,程鱼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程斯年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周芜的身上,又紧紧抱着怀里的程鱼,防止她们受冻,一直持续着那个动作,没怎么换过。
周芜看不下去了,提议换自己抱程鱼。程斯年亲亲她的脸颊,“放心吧,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有能力保护你们。喏——”拍拍自己的肩,“靠吧,绝对安全。”
周芜笑出了声,不过看着程鱼睡得香甜,就偷偷捂住了嘴。
到了汽车站已经八点多了,公交车的末班已经开走,本市的夜生活已经开始,到处都是走路逛街的人。此时的出租车似乎也特别繁忙,等了好久都未见空车。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对方一听说是个小县城,忙摇头说不去。那地方连个坐车的人都没有,去了纯属浪费汽油。
程斯年答应付对方两倍车费,他这才嘟嘟囔囔地答应了。不过司机也是个实在人,既然答应载客,便也敞开了肚皮聊上了天。
“兄弟,你这拖家带口的急急忙忙地干啥呢?”
“我母亲病了,回来看看她。”程斯年礼貌地回答。
“哦,也是。听说那个县啊,现在都只剩下了孤寡老人,你们事业有成了,可不能忘了生你养你的老父母啊。”
程斯年点头称是,但也不想再多说话。司机自讨无趣,便开了收音机滴滴嘟嘟地听着歌。
收音机的传来了稚嫩的童音,是首很老很老的老歌——
美丽的西双版纳
留不住我的爸爸
上海那么大
有没有我的家
爸爸一个家
妈妈一个家
剩下我自己
好像是多余的
周芜记得自己小时候还老唱这歌表演给大人们看,转眼间,物逝人非,一切都变成了浮云。还在她现在不是多余的,幸好幸好。
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入眼的就是一大片原本苍翠的树木,只是现在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也仿佛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恐怕还得再走一阵子。阿芜,你还坚持得住吗?”程斯年有些抱歉地看着她。
“没事啊。”周芜摇摇头,拉着程鱼往前走,“小鱼啊,爸爸也累了,我们下来走一会儿路好不好?”
程鱼乖巧地从程斯年的臂弯里挣扎下来,牵起周芜的手,“周阿姨,我知道怎么走哦,我带你吧。”
总算是到了县医院,看到了好心的邻居大叔,程斯年母亲得了突发性脑充血,幸好抢救及时,没有中风也没有生命危险,可以说是有惊无险。
乍一听到脑充血这三个字,周芜的脑袋有点重。幸亏抢救得及时,如果当初她的爸爸也抢救得及时,那么会不会她就不会孤单无助了那么久呢?
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安然无恙的程母那里,没有人注意到了周芜的异常,她靠在医院的墙上,蜷缩成一团。
最后还是程斯年发现了角落里的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温柔地问道,“怎么了?坐车坐太累了吗?对不起啊,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
周芜摇摇头,不说话,过了好久才闷闷地吐出几个字,“只是触景生情罢了。”
程斯年没说什么,把她搂在怀里,一遍一遍轻抚她的背,像是在安抚受到了惊吓的小猫。
县医院离家里并不远,但小县城几乎没什么夜生活,出门很不方便。最后还是拜托了邻居大叔带着她们两个女生回了家,他继续在医院里守着母亲。
大叔开了一辆半旧的柳州五菱小货车,车厢里一股子怪味,不过程鱼倒是对这位大叔很亲切,一坐上车就甜甜地叫了声“爷爷”。
大叔似乎对周芜很好奇,看了她好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姑娘啊,你是斯年的女朋友吗?”见周芜点头,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仿佛是自己的儿子找着了媳妇儿似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