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进了医院,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周芜。周芜双手绞着,默不作声地站在一间手术室前,右手右脚还有右边的侧脸都有擦伤。
只是......站在她边上的人,为什么感觉那么眼熟。电光火石间,她好像记起了什么——记得去年爸爸公司年会的时候,请来了几位大人物,其中之一就是本市的□□,而此刻站在周芜边上的那位妇女也去了,据说是书记的妹妹,家里开了一家很大的公司。
所以说......周芜要摊上大事了吗?
“周芜......”贺敏儿走近她们,朝着那个女人喊了声“阿姨好”,便把她拉了过来,“你怎么回事啊,出个车祸还能惹上大人物啊,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啊,人家想整你分分钟的事啊,连我爸看到他们都得点头哈腰呢。”
周芜显然是懵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邵简行是个家里有点钱的被宠坏了的大少爷,没想打他的背景这么复杂。但是她不怕,这件事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单纯地关心邵简行,想知道他好不好。
不想让贺敏儿担心,周芜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她先回去,自己可以处理。贺敏儿一见到这种官派的人就浑身不自在,根本没办法好好交流,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便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她握住周五的手,“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如果是钱的问题,一定要找我啊。”
周芜感激地点点头,热泪充盈在她眼眶。
程斯年的心情一整天都紧绷着,连秘书进来汇报工作都能把他吓一跳。已经快要中午了,周芜一个电话也没打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出局了。不敢打电话给她,怕对方嫌自己烦,毕竟自己的条件不是太好,连底气都提不起来。
忍了一个上午,终于憋不住了。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摁下那串号码,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手足无措,比十年前还不如了。
电话没响几下就被接通了,两个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让谁先打破尴尬。
“周芜,中饭吃了吗?”酝酿了许久,程斯年还是只冒出了这么句无关痛痒的话来。
“斯年,我想......现在的我并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你知道吗,邵简行出了车祸,因为我。或许我真的不配拥有幸福吧。我现在心里很乱,先挂了。再见。”周芜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捏着手机无力地靠在墙角,慢慢蹲下,把头埋在了膝盖里。
邵简行的手术做了十五个小时,整整十五个小时。这期间,人来人往,但是没有人和周五说话,没有人关心她,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了她。他就是这样在恐惧与期盼中,度过了从未有过的煎熬期。天知道她有多么害怕与厌恶医院。
邵简行的妈妈是个高傲的人,知道周芜一定和邵简行有着某种关系,但看到那个害她儿子进了手术室的人,她不想和她说话。
终于......手术室的灯熄了。一大群医生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门口那个保养得当的女人谄媚着,“邵太太,贵公子的手术很成功,大概会在今明两天醒过来。”
女人长长得呼了一口气,与她身边的男人紧紧相拥,“易勋,我就知道咱儿子命很大,绝不会有事的。我要打电话告诉我哥。”
而周芜长时间悬挂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还好,医生没有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的屁话。还好,她所有的眼泪还有人可以哭诉。还好,她还有机会当着他的面说,还好没事了。
她觉得太高兴了也太累了,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墙角边。
也忘记了为什么邵简行会躺在医院里,忘记了那时候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本邋遢真的有点难过的说,自己的文文这么冷,都快把我冻死了。
邵简行拍拍邋遢的肩膀,“少女,看你印堂发黑,看来今日必有......”
邋遢咆哮,“印堂你个大头鬼啊,你个扑街仔,等着,下章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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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接近真相的周小姐
周芜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酸得不行,动一动感觉骨头都要折断了。白晃晃的灯刺得她睁不开眼,模模糊糊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感受到了包着她的手的温热触感。
“斯.....年?”这声音喑哑地连她自己都陌生了。
程斯年激动地整个人扑了上去,抱着她好久才开口说道,“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要喝口水吗?”
周芜摇摇头,有些迟疑地开口,“那个......他呢,怎么样了?”
程斯年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如实告诉她,“没事了。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吵着要找你,不过医生说他目前还不方便下床,所以就给他打了针镇定剂,现在估计还在睡着呢。”
周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过瞬间,她记起了一些东西......
“那个...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程斯年抢过了她的话,“如果只因为你那么几句话就放弃了,那我长你的十几岁真的是白长了。我在这里,因为我担心你啊。”揉揉她的头。
“但是......”
“但是什么?没有但是!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别说太多的话了!”程斯年强制性地替周芜盖好被子。
周芜偷偷开了手机看了时间,发现现在距离车祸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也就是说她整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