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花钱也完全可以凭借自己意愿大手大脚,你和孟达相携出门,你就是‘孟太太’,你的身份和社会地位与以前不一样了。而我——最普通的普通人,购房买车要有计划,或许要贷款,比你辛苦多了。”
“但你男朋友对你很好。”
“对,这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每个人对幸福有自己的定义。有的人是享乐主义,金钱至上,得去找与他志同道合的人过一辈子,有的人爱情至上,不愿将就,也得去找和他志同道合的人过一辈子。
不要羡慕别人的幸福,当选择下自己的幸福方式的时候,就意味着和别的方式分道扬镳。大部分情况下,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杨梅,你累不累?”
杨梅定睛看着小何,她发现她叫她杨梅,而不是“姐”。于是她沉了沉气,郑重地告诉她:“每一种幸福都会累的,但比起现实的幸福,那点辛苦我可以忍受。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风越发的大,卷的街旁的行道树哗啦啦作响。
幸好有暖黄的路灯亮着,夜晚不至于太冷太暗。
杨梅站在风里,一定很冷,因为小何发现她的鼻头已经红了。但靠在她身边,却又神奇地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气,从那具身体里不止不歇地涌出。
如果爱情是一场战争,身处战场的女人都是挥剑的战士。有的女人坚持不了多久就退出战斗了,而有的人越战越勇,直到披上黄金的战袍。
杨梅应该就是想穿上黄金战袍的人吧。
面对这样的杨梅,小何无话可说。她心底油然而生的是无言的敬佩。
“姐,你真的很勇敢,我这辈子都做不了你这样的女人。”她真诚地说,“姐,我真心祝愿你幸福。”
“谢谢。”杨梅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粉红的鼻尖对比,显得格外可爱。
两个女人相视而立,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在爱情里,她是逃兵。
在爱情里,她是勇士。
作别小何,江水也从对面走回来。一支烟毕,口腔里竟然没什么味道。
他说:“我抽完烟对着空气吹了几口,味道全散了。”
杨梅说:“你冷不冷?要不要把衣服穿上?”
“你穿着吧。”
“我穿太多了。”
“你现在是两个人,当然要穿多一点。”
“我的包呢?”
江水从肩上取下,却没递给她:“我背着吧。”
“我想看看时间。”
“哦。”
杨梅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说:“好几个未接电话。”
江水凑过来看:“我没听见。”
“是我妈。”
她打回去,嘟嘟两声就被接起。火气自然是有的,但听了杨梅的声音后,很快又消了。
挂了电话,江水接回手机,塞进包里,重新背着:“怎么了?”
“我妈要我回家相亲。”
僵了僵,他抬头看她:“她不知道你怀孕了?”
杨梅摇摇头:“也不知道我已经在谈了。”
江水抽了口凉气,眼睛被风吹得眯了起来。
杨梅说:“你跟我一起回去。”
“见你父母?”
“对。”
回老家那天正好是周六,路上很堵,江水借用了老板的宝马,不过再好的车在堵车的时候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杨梅坐在副驾驶悠哉地吃橘子,车厢里飘着清香。
江水一点心思都没有,只是急。可是车龙不减,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真是恨不得立刻长了翅膀飞到目的地。
“你爸妈等一会没事吧?”
杨梅瞥他一眼,喂了一瓣橘子过去:“你别紧张。和他们说是堵车,会谅解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要不要买点什么?”
杨梅唉了一声:“后面那么多吃的喝的了,还买什么啊。他俩吃喝都很省,别买了,浪费。”
一路上,江水都怀着忐忑的心情,想早点赶到。可真到了的时候,又希望还堵在路上。他很紧张,生怕杨梅父母对他不满意。
进了家门见了二老,才发觉这两个人其实是和蔼可亲的。忙不迭地招呼他坐下,端了茶和水果,热情地招待他。
午饭已经在煮了,电话里就过问了江水的喜好,一听没什么忌口的,就放手做了。
屁股还没坐热,午饭就做好了。
四个人齐齐围着餐桌坐下,江水依旧拘谨。他没有这样的经验,从小到大都没有。因此他不太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长辈相处。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他心里有思量,但都不确定。
一直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下,杨母忽然发问了:“小江,菜还合口吧?”
“合,味道很好。”
“那就多吃一点哈。”
“嗯。”
杨母殷勤地夹了菜过去:“对了小江,你是哪里人啊?”
江水如实相告,杨母想了想说:“哦,那就是杨梅工作的那个地方。”
“是。”
“那你要多多照顾她啊,她人生地不熟的,有个本地人照应也好一些。”
杨梅忍不住打断:“什么人生地不熟啊,我都混了几年了啊,早混熟了。”
杨母撅着嘴瞪她一眼:“吃你的饭。”而后又换上笑脸对江水说:“要照顾一下的啊。不仅是生活上,工作上也是——杨梅自己创业的,还挺辛苦的呢。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江水顿了顿,抬眼:“我给人开车。”
“啊?”杨母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