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打算相亲了。”
杨梅看过去,李艳神色寞寞,像是总算认清了现实。
再犟着也没用,人孩子都有了,一直拖着对李艳也不好,她不松口离婚,只不过是想恶心恶心他们,真要为自己打算,就得同意离婚。
其实这样挺好,人总得向前看,得为自己想想。
“好,有机会喊出来一起爬山。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
“嗯。”
那天很快就来了。同样是周末,天气阴凉,没太阳,很舒服。
杨梅叫了江水,李艳带上相亲男。
初次见面,四人和和睦睦。江水率先和相亲男客套地握了握手,相亲男自我介绍说:“我叫孟达。”
“我叫江水。”江水眼神示意旁边,说,“这是杨梅。”
孟达笑了笑。
等了一会儿,旁边的人没动静,江水就捏了捏杨梅的手,小声说:“想什么呢。”
“哦。”杨梅回过神,微微一笑,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杨梅。”
接着,四个人两两并排,沿着石梯慢悠悠地爬山。
李艳和孟达走在前面,杨梅和江水跟在后面,中间隔了好一段距离。
这时,江水递了一瓶水过来:“总盯着人看干什么。”
前方两抹身影,走着走着便越靠越近,孟达胆子很大,才过没多久,就牵住了李艳的手。
杨梅把目光收回来,说:“我觉得这男的眼熟。”
江水咧着嘴看着杨梅,调侃地说:“一般是男的对女的说这话。”
杨梅严肃地说:“我没和你开玩笑。”
江水听了把笑收了,正经地问:“哦,你在哪儿见过他?”
“想不起来……”
山不高,一个上午,四人爬到顶再爬下来,时间绰绰有余。
到了午饭点的时候,四人在山脚作别。
“你们怎么回去?”李艳问。
“江水开了车来。你们呢?”
李艳手一指,说:“喏,我坐他车。”
对面一辆银白的suv驶过来,驾驶座车窗压到最低,孟达手搭在那里,伸出半个头。
叭叭叭——车喇叭叫了。
“那我先走了。”李艳说。
目送她坐上车,江水说:“咱们也走吧。”他把车停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他正往那个方向走,余光看见杨梅还站着不动,回身牵住她的手,笑着说:“走不动了,我背你?”
杨梅摇头,江水说:“那走吧,我肚子饿了。”
话音刚落,杨梅忽然说道:“我真见过他。”
“什么?”
杨梅说:“小何手机里,我看见过这男的照片。”顿了顿,她又说:“从韩国回来,你来接我那次,就是孟达接的小何。”
城里的某家饭馆。
菜已经上了,杨梅心不在焉地吃着,她这幅不在状态的神情,搞得江水都没了食欲。
江水说:“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别自己着急。”
“孟达这是脚踩两船。”
“可能是长得像,你认错了。”
“一模一样,是真的一模一样。”
“那可能是孪生兄弟之类。”
杨梅定定望住江水,江水挪开视线,说:“好了,我不开玩笑了,你别这么严肃。”
半晌,他又说:“一会儿况。”
杨梅去了化妆品店,江水坐在车里,等在路口。
没过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下午还没过去,这是乌云遮了日。
要下雨了。
这样想着,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了。
车窗很快被打得一片模糊,耳边除了雨声就没别的声音了。
江水开了雨刷,启动车子,准备开去店门口等着。
这么会儿功夫,副驾驶门开了。杨梅钻了进来,她收了折叠伞,丢在脚边,牛仔短裤下的大腿湿漉漉的。
江水抽了纸巾去擦她大腿:“怎么样?”
“就是他。”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刚已经打电话跟李艳说了,没事的,两人刚见面,伤不到她的。顶多就是自认倒霉碰上劈腿的。”
江水开车,杨梅在一旁问:“男人是不是喜欢这样?”
这句话淡淡的,可听起来就是凉凉的,跟车外的雨水一样凉。
不过江水行得正坐得端,听了后只是浅浅一笑,背还下意识地挺了挺:“我不喜欢这样。”
杨梅饶有趣味地反问:“哪样?”
“你说的那样。”
“我说的哪样?”
江水抽空瞥了她一眼,眼神问她“你这样有意思么”。但最后,江水还是识趣地解释:“劈腿。”
“哦——”杨梅抬了抬屁股,换了个姿势坐着,“可我说的不是这样。”
江水看她,她去看车外的后视镜,当然,因为下大雨的缘故,看不真切。
其实她并不是想看后面的车况,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应该盯着他看,她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应该给他留一点空间。
杨梅说:“不管别人怎样,江水,我希望你别心里藏事儿。不管有意还是无心,你不能瞒着我。”
江水有好一会儿没说话,沉默之后,他语气平平地说了一句:“我没有。”
杨梅说:“好,你没有。那你带我去看看你爷爷奶奶。”
“他们已经死了。”
“那就带我去墓地上看,我陪着你去。”
她终于说出这句话,不仅是她,就连江水都有一种大石落地的感觉。
杨梅想,她喜欢的男人,应该是这样,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