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完毕。”
杨梅不禁看了林阳一眼,心想,就凭你,也好意思说别人。
这时,林阳忽然把身子钻到前面来,贴着江水的椅背,笑呵呵地问:“水哥,你看人一女的,老站在那儿等着你多辛苦啊,要不水哥你下去解决一下,车上有我,这俩女的交给我吧。”
江水沉吟了一下,最后点头:“我下车,你们自己练吧。”
林阳欢呼一声,等江水下了车,他就屁颠屁颠儿跑副驾驶座去。杨梅瞄他一眼,也下了车。
“你去哪儿啊?”林阳扒拉着窗户朝外喊。
“买水。”杨梅头也不回。
杨梅下车本不是为了买水,但她话一出口,喉咙仿佛真的干了,她就撑着伞慢悠悠地去了小卖部。
小卖部的收银小妹认出了她,她一进门就冲她乐:“你来啦?买水不?”
“嗯,买水。”
收银小妹很热心地用手指了一下:“水在那边。”
杨梅一看,哟了一声:“换位置了。”
收银小妹一笑,露出俩梨涡:“嘿嘿,我就没事儿瞎折腾。”
杨梅蹲下来,拿起货柜上的矿泉水,仔细看日期,嘴上随意地回应一句:“我也爱瞎折腾。”
收银小妹往杨梅的方向看了看,又朝门外看了看,说:“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男人呢?没一起来?”
“嗯,没一起来。”
五分钟后,杨梅抱着七八瓶水和饮料走过来,收银小妹惊讶了一下:“买这么多,一个人能拿么?”
杨梅将瓶子一股脑丢收银台上,乒乒乓乓好一阵响。
收银小妹刷商品信息,杨梅就站一边去打电话,听筒内嘟嘟两声,接通了。
杨梅:“江水,我在小卖部,你过来拎东西。”
杨梅付了钱,又等了一会儿,江水小跑过来。
他从来不打伞,黑亮的皮肤上闪烁着晶亮的汗。杨梅抽了张维达给他:“擦擦汗。”
江水摇摇头,没接纸巾,直接拽着衣服摆往头上一抹,就当擦汗了。
“东西呢?”他问。
“这个。”杨梅把一大袋子水瓶递给他。
两个人并肩往驾校走。
江水拎着水瓶在前面大步走,杨梅撑伞跟在后面。
她注视着江水湿漉漉的黑短袖,对着阳光,他拎着袋子的手青筋暴露,仿佛是有数条巨龙盘旋在上面。
她捏伞的手紧了紧,对着那抹沉默的背影说:“进来吧。”
江水顿了半秒,很快说:“不用。”
杨梅没坚持邀请,轻飘飘地嘀咕一句:“晒不死你。”
还没走进驾校门,袋子勒手的地方断了。矿泉水和饮料扑通滚落,躺倒在水泥地上。
江水弯腰去捡,眼前是杨梅穿着细高跟的脚,脚趾很漂亮,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
“这什么破袋子。”杨梅收了伞,想帮江水一起捡。
江水拦住她,说:“你在这等着,我再去买个袋子。”
他刚拔腿,就被杨梅抓住了手。
是手,而不是胳膊。
江水低头,杨梅白而软的小手抓着他粗粝的手指,她的小指在他掌心时轻时重地刮擦,仿佛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像一缕烟,从下往上飘:“拿,不是买。这是袋子质量问题。”
江水倏然甩了手,瞪着眼睛看着她。
杨梅往前走了两步,笑了:“听见没啊?怎么这么愣。”
江水往后退了两步,身后就是电线杆,他几乎能感受到那杆子蒸腾过来的滚滚热气,烫得他后背如火焚烧。
杨梅跟着走上去,逼得他靠上电线杆。她抬起手,朝江水的脸伸过去。
那只手似乎带着清凉的爽快,仿佛藏着风,吹熄了江水突如其来的热。
他使劲摇着头,清醒过来,猛然抓住那只手。
“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哑,但足够冷。
杨梅盯着那双黝黑的眼,说:“你又出汗了,擦一擦。”
江水没有松手擦汗,汗水从额头滑落,路过眼角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闭了闭眼。他手中加了点力气,就听杨梅清冷的声音:“疼。”
江水拎着杨梅的手腕,将她往后推了一步。
“疼……”他的声音染着威胁的味道,“疼就别惹我。”
☆、失魂落魄的女人
江水回到小卖部,收银小妹听了解释,很善解人意地拿了两只袋子给江水,免费的。
江水小跑回水瓶掉了的位置,杨梅已经不在了。他蹲下/身,独自将那些瓶子一瓶一瓶地拾起来,装进袋子里带回车上。
开车的是张西西,林阳还坐在副驾驶上,江水就坐进车后座,把刚买来的水递上去,一人一瓶。
他自己也拿起一瓶农夫山泉,开了盖子喝了一口,眼神在车外搜寻。
林阳转回头,说:“水哥,杨梅呢?”
江水收回目光,落在那一大袋子水瓶上:“不知道。”
杨梅站在直角转弯旁的一棵大樟树下,她的包很沉,压得她肩膀火辣辣得疼。她的手伸进包里,在里面捏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又掏了出来。
她靠上树干,仰着头往上面看,树叶密密匝匝,风吹叶动,金灿灿的光从叶与叶的缝隙间漏了进来,洒在她的脸上,她轻轻闭着眼,眼前却不是一片黑。
她开始嚼口香糖的时候,睁开了眼。
身旁忽然多了一个人,杨梅一低头,就看见那个小姑娘抱着一大袋零食蹲在她脚边。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