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站在树林子消失的最后一段,透过豁口,向那地方看去。
又是河流,又是河滩。
河滩上四辆马车并排拴在树上,河滩正中央,一大簇篝火熊熊燃烧,篝火上面还架在几只烤的金黄的j-i。
简直也顾不得去看篝火边拍着掌的人和唱着曲的人了,他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j-i,口水哗哗的流。
我是不是好久都没吃r_ou_了?
简直掰着手指算了算,果真自己已经好久没吃过r_ou_了。
民以食为天。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啊。简直背过身,从储物袋里扣出两张粉红的钱。
应该够了吧?
说实话他失去记忆那会儿,天天只顾着耕种卖菜,根本不懂得存钱,空间里的小粉红,也就那么一小打。
不过没关系,留的空间在,不怕没柴烧。
简直攥着钱,向篝火走去。
……
篝火边,掐着兰花指唱曲儿的女子停住了嘴,下巴向正在靠近的简直抬了抬,“那边儿来了个人,看着像是个领者。”
云鸿戏班基本都是平者,除了这当家作主的楚爹爹和侍奉楚爹爹的小童。领者天生五感敏锐,身手敏捷,力气又十分大,因此平者对于领者在尊敬之余,更有些忌惮。
篝火边原本七歪八扭席地而坐的人都拍拍衣衫,坐的正了一些。这些人不管是侧眼,或者胆子大的直接回头,都在注视着简直,唯独坐在软椅上的人,依旧懒散的半躺着。
简直感觉到一道道视线扫视着他,脚步不禁迟疑得慢了下来。
不过大路距离篝火本就不远,他这么慢也慢不到哪去,十几步就走到了篝火边。离得近了,那烤j-i的味道像是长了小翅膀一样,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子里飞,勾的他口水开始疯狂分泌。
坐在篝火边一个年轻男子呼哧站了起来,耸耸鼻子,“他不是领者,是个小爷儿。”
“小爷儿?不会吧,他穿的这么暴露,两条胳膊都在外边呢!”
“是啊,看他那袖子,不会是专门剪掉的吧。”
“这偏僻的地方儿,露给谁看啊,哈哈……”
……
第二次了!第二次有人说自己穿的暴露,这些人是不是对过台词?
简直深呼一口气,一手捏紧灵石,一手递出粉红的两张钱,“那个,我能不能买你们一只烤j-i。”咕噜噜……肚子捧场的叫了起来。
站起来的年轻男子哈哈一笑,“我说你这个小爷儿是不是有病?拿两张纸买东西?哈哈哈……”
“哈哈哈……”
篝火边围着的人大笑起来。
简直拧眉扫了这些人一眼。这些人的情态,可不像是演戏啊。他心中疑窦渐渐升起。简直迈步,向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看着还正常的人走去。
一个鼻梁上长着黑色胎记,宛如京剧里的小丑一样的小男孩挡在他面前,趾高气扬,“干什么!勿要扰爹爹休憩!”
简直见是个小孩儿,面上缓了缓。他俯身,说出的话不自觉的带上一点儿诱哄的味道,“那个,小孩儿,你去给你爹说说,就问我能买一只j-i吃吗?钱不是问题。”
小男孩儿傲气的抬着下巴,“你这人真是笨!等着吧!”
语毕,小男孩转个身,跑到软椅旁,趴在那软椅上的人耳朵说了几句话。
简直耳朵灵敏,隐约听到什么“头发短……模样俊俏……不懂常识……”的句子。
那软椅上的人背对着简直,简直只能看到椅子顶端乌黑的发顶。
小童说完,就束手立在椅子边。
简直看到这场景,心里又加了一重疑惑。这小孩儿不是那椅子上的人的儿子吗?怎么看着像是……下人一样?
坐在软椅上的人“嗯”了一声,音调带着刚从睡眠中醒来的懒散。
简直揉着胳膊后退了一步。这声音杀伤力太大,他要起j-i皮疙瘩了。
软椅上的人慢悠悠站了起来,又慢悠悠转了身,抬起密密的睫毛,歪着头打量着简直。
简直直接愣住那里。他以为这人有个这么大的儿子,怎么也得三十多了吧?可看这人,尽管是篝火红艳的光芒下,也能看出这人年纪并不大,顶多也就刚刚二十出头。
可最让简直震惊的是,他看了那么多明星,美人帅哥也都习惯了。可他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人。这美人虽身量不高,却有皮,有骨,有气质,有香味。柔媚慵懒又知性。偏偏,这还是个男人。
简直又小心的后退一步。
那美人上上下下打量着简直,噗嗤一笑,“哪里来的奇怪人,小初,快,赶紧找个袍子给他披着!”
鼻子上长着胎记的男孩应了一声,连忙跑到一辆马车旁,从车上取了一件长袍,递给了简直。
简直皱眉接过,看了一圈,见这里的所有人都穿着各式各样的袍子,他就把衣服展开,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