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犁的水性很好,进水里游了两圈,回到岸边,甩了甩头发,冲着站在泳池边缘的萧然伸手,“下来。”
萧然不会游泳,但仍然听话的一步步迈进泳池,伸手抓住周犁的手,在他的搀扶下进到了水里。
一瞬间涌上来的水的浮力让他有些紧张,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了。
“别紧张,放松。”周犁轻声安抚他。
萧然尽量放松身体,可当手臂也浸到水池里时,明显感觉到伤口火辣辣的疼,萧然担心的看了眼水面,还好没有渗血。
周犁显然注意到他的异状,但什么都没说,当不知道一样让他继续往水里走,“来,我教你游泳。”
他让萧然双手抓住自己一只手,身体放松,慢慢漂浮到水面上。刚开始萧然还有些紧张,一浮起来就呛水,过了会儿终于适应了,感觉出玩水的乐趣来。
水泡久了,伤口已经没感觉了,萧然的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萧然学了一会儿虽然还不会换气,已经能在水里扑腾几下了,当他发现自己闷头扑腾了一会儿,已经从泳池边缘游到中间的时候,露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灿烂笑容。
周犁远远看着他,眼神里的冷意缓和了一瞬,在萧然用讨要奖励的表情看过来时他游了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时间太久了不好,走吧,我们回去。”
在浴室冲水的时候,周犁在浴室的隔间门口帮萧然挡着,这会儿冲水的人多,两个人挤在一个水龙头下也并不显眼。
洗完了穿好衣服回去招待所,周犁从包里拿出来碘酒和纱布坐到床上,指了指身侧,“过来。”
萧然听话的坐过去,低头默默看着周犁帮自己给已经泡到发白的伤口上药包扎。
周犁包扎的动作非常熟练,很快就帮他弄好了。
“我看见了。”萧然突然说道。
周犁抬头看他,萧然嘴角弯了一下,目光深沉,“我早就怀疑过,原来你跟我一样。”
“我看见你身上的疤痕了,虽然已经很不明显了。”萧然缓缓站起身,伸手摸到床头柜上扔着的戒尺,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犁,眼睛与他对视,声音轻柔道,“你在打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看着我身上一条条血痕时有没有怀念这种感觉?你一定知道的,这种感觉有多么好,它能让你忘记一切烦恼,它会让你变强大,变得无所畏惧,痛感会转变为快|感,你知道我被你打的时候会硬起来吗?“
”你肯定知道的,”萧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字一顿道,“因为你跟我一样。”
萧然手上的戒尺已经举到了头顶,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戒尺冲着周犁落了下来。
周犁的动作很快,萧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周犁制服压在床上。
他跪在床上,头被周犁紧紧压制贴在床单上,手臂被拧在背后,戒尺掉在地上。
萧然喘息了几声,用眼角努力的看向身后的周犁,“你真的戒得掉吗?”
周犁沉默了一会儿,他慢慢放松了身体,放开了对萧然的压制,“跪下。”他语气冰冷命令道。
萧然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刚才还有些嘲弄,这会儿变得苍白起来,他缓缓弯下膝盖,跪到周犁面前。
周犁拿着戒尺在他面前来回踱了几步,“萧然,你说的对,我是曾经跟你一样,但有一点你错了。”
“我并不怀念这种感觉,每次我回忆起这样的过去都只觉得恶心和难堪,同样,看到你这个样子也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萧然,我跟你不一样,不管你这么想,我要活在阳光里,努力的好好生活。”
“可能我真的错了,”周犁叹了口气,“我不该认为自己能够做你的心理依赖,我不该自以为是能够拯救你。”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孔明灯
舒望北的考试成绩还有十来天才能出来, 在家等待出成绩的滋味不比考前好多少,正好周犀学校也放假了,两人就琢磨着出去旅游散散心。
王晓鸥是每天都要往他们家跑的,开始时他还挺矜持的,吃饭时还不大放得开,这么混了几天以后,越发熟悉了, 到饭点就会出现,饭是填了一碗接一碗,舒望北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猪j-i,ng变的。
要说王晓鸥这么频繁出现, 舒望北应该生气才对,不过自从周犀跟他剖白过自己以后,舒望北就觉得无所谓了,再说他向来心大, 这些j-i毛蒜皮的小事在心里放不过一晚上,第二天就乐呵呵的全忘了, 倒也没啥。
周犀这几天把拐杖换成了手杖,拄着走慢了几乎看不出他腿上是有毛病的,这样他们出去玩的选择范围能稍微宽一些了。
舒望北没事时就找了本全国各地旅游介绍的手册看,王晓鸥看见了也凑过来跟着做参谋, 舒望北选一个,他就说这个去过没意思,舒望北又看中一个,他又说这个景点骗钱的千万别去, 总之选哪个都不对,舒望北就急了,“又不是你去旅游,你哪来那么多意见?”
王晓鸥理所当然道,“我大老远的就是奔着你们来的,难道你们要把我扔下吗?”
舒望北服了,这人脸比他还大。
最后舒望北征求了周犀的意见,定下来去附近的一个古镇。
王晓鸥异常兴奋,出发当天弄了个巨大的行李箱随身带着,舒望北开车时他就在车后座不停吃,也不知道他吃的都是什么,都是带响的,咔擦咔擦的,弄的舒望北总觉得后座上坐了只大老鼠。
觅城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