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牌,周犁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告辞走了,走的时候没忘打包了一盒饭菜。
他开了车穿过街巷来到了镇子的另一边,走到一家门前敲了敲门,不大会儿漆黑一片的院子里亮起来微弱的光线,有人帮他打开院门。
“你来了?”萧然伸头出来看了一眼,侧身让他进去。
两人进了客厅,周犁四处看了看,微微皱起眉头,“这么乱,怎么不收拾收拾?”
家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摆的四处都是,萧然随手把椅子上的衣服推到地上,“没心思收拾,你坐。”
周犁蹙着眉头坐了,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还没吃饭吧?”
萧然点了点头,沉默着把饭盒接过来,打开就要吃。
“都凉透了,热一下再吃。”周犁说道。
萧然看上去不大情愿的去了厨房,不大会儿热好了拿了筷子就吃,那样子有些狼吞虎咽的。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吗?”周犁问。
萧然顾不上说话,只点头。
周犁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手边,萧然吃完了又一口气把水咕咚咕咚喝下去,随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真难吃。”
周犁笑了,“我哥做的,有人说不一般的好吃。”
萧然神色了然,并不接话。
“你比之前答应过我的日子晚回来了一周,”萧然语气淡淡道,“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
“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就晚了。”周犁很随意的解释道。
“我过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你知道这一周我怎么过来的吗?”萧然目光呆滞,说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一点也不激烈,但周犁听的皱紧了眉头,他站起身绕着萧然四周走了一圈,目光一直没离开他身上。
“把上衣脱掉。”周犁命令道。
萧然木然的站起身,很听话的把上衣脱了,露出光裸的上半身,他的胳膊上赫然一道道血痕,有些结咖了,有一些还在渗血,显然是新伤。
“你还是不愿意去找医生看看?我说过,如果你愿意去,我可以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周犁说道。
萧然摇头,“我不去。”
周犁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幽暗扫视在他身上,他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去卧室。”周犁语气瞬间冰冷下来。
萧然听话的去了卧室,周犁看着他在卧室床边上跪好,才沉默着跟了进去,关好了门。
好半晌,卧室门再一次打开,周犁去洗手间细细洗了手,在镜子前面来回检查了一下衣服前后,确定没有血迹才从洗手间出来。
卧室里,萧然裸着上身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背上是一道道的新鲜的血痕。
“休息十分钟,然后起来把屋子里的垃圾都收好倒出去,下次我过来要看到房间里是干净整洁的,还有饭要按时吃,一顿不能少。”周犁冷冰冰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太放纵了。”
萧然头侧向一边,眼睛微闭,闻言张开眼睛看向周犁,嘴唇微动,轻声说道,“我会都做到,只要你还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周犁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开了房门走了。
......
过了初一就是十五,过元宵节这天,舒望北自己亲手做了元宵,上一世他走南闯北的时候,跟一起租房的南方人学过,用糯米粉和大米粉按比例混合,黑芝麻也磨成粉,掺上白糖炒香了,像包包子一样包好了滚圆了,下锅煮熟了吃着又糯又香又甜。
一家人吃了元宵,放完炮,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晚上看完电视,n_ain_ai把舒望北叫了过去,她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这孩子最近都吃胖了。”
舒望北低头看了看自己,捏了捏自己的腰,还真是比年前r_ou_多了。
“胖点儿好,男人就是要富态些才好看。”n_ain_ai看他神色有些在意,于是劝解道。
舒望北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周老师喜欢不喜欢胖点儿的,照理说胖了手感应该会更好,要是关了灯,什么都看不见,胖点儿也没关系吧。
舒望北正胡思乱想,n_ain_ai从枕头底下拿出个布包来,塞到他手心里,“这个给你拿好,n_ain_ai这些偷偷攒的,钱不多,你留着用。”
舒望北缓过神来,忙把布包往回推,“n_ain_ai,我不用,我有钱,这个你留着自己花吧。”
n_ain_ai捏了他脸颊一下,说道,“傻孩子,这是留给你的体己钱,你有钱都是周老师给的,你自己哪有什么钱。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也看到了周老师对你有多好,n_ain_ai特别替你开心,只是这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你自己得有过河的钱,万一将来真有什么意外,起码能应个急。”
舒望北还要推拒,n_ain_ai抓着布包塞进他口袋里,“别嫌n_ain_ai说话难听,因为你是n_ain_ai的孙子,n_ain_ai才跟你说心里话。”
舒望北明白n_ain_ai的私心,并不怪她,他和周犀的感情有多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但他和周犀都是男人,婚姻本就不被他人看好,将来他们也不会有子嗣,婚姻的维持就更加艰难,虽然他对自己对周犀都有信心,但也理解n_ain_ai的担心,只好把钱收下,反正n_ain_ai的吃喝穿戴他都全照顾了,也不需要用钱的地方。
舒望北把钱装起来了,n_ain_ai的表情放松下来,看起来很满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