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脑经历了一段久久的空白之后——久到饶朗以为至少有五分钟,然后,一瞬之间,所有的回忆、所有细致到具象的场景,像一盒子被倾倒而出的画片,一瞬间冲进了饶朗的整个脑子里,占据了他的每一个脑细胞。
这时饶朗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是失忆忘却了那件事啊。
只是太过痛苦,只是太过恐惧,让自己的大脑很聪明的把那件往事压在了最深处,佯装自己已经完全忘记。让自己的回忆每次进行到这里,每次回到那个不开灯的房间以后,再要往后想下去的时候,都会变成了一片空白,然后就是一阵极其剧烈的头痛,阻止着自己再继续用力的想下去。
曾经还小的自己,也懵懂无知的问过妈妈,为什么每次到了这里自己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会头痛得厉害?
那戴着金丝框架眼镜的妈妈,那时还年轻着的脸部线条优雅得很美丽,饶朗听很多人说过他的脸完美得像希腊雕塑,可饶朗一直打心底里觉得,这样的谬赞都是因为那些人从没有见过他妈妈年轻的时候,那样的一张脸庞,才能真正担得起古希腊雕像这样的称号,一样的优雅,一样的完美,可与此同时,也是一样的冰凉,一样冷到了好似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