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光亮,躲在屏风后面的二人看到床上空无一人,再查看房间里各个可以藏人的地方,也都没有人影。
子若上前查探被褥的温度,冰凉凉的,的确不像有人睡过,她记得这里有间书房,扭头查看,书房里也空无一人,二人这才站了出来。准备翻箱倒柜。
花满楼,此时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的的确确一个不夜场。二楼诗诗的房间,此时有个贵客正在同她待在内室,关起了门,与外间隔断了不少声音。
“王爷心不在焉啊”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似外面的女子娇媚肉酥,倒像两个男子哥们般的讲话。
“下你的棋,少说话,爷我烦着呢”这个声音一响起,想必听见过的人都知道,临王也
“啧啧是哪位不要命的主儿,竟然劳我们这位大爷烦心,真是天下奇闻啊不过诗诗倒想见识一下是谁有这个胆量”诗诗嘴上这样讲,可眼神却不离面前阴郁了一晚上的临王,不难猜测,八成是她有好感,现在是我知己的子若,呵呵不亏是她看上的人物,能惹得一向喜怒不显于色的临王阴着一张脸在人前,还真是本事啊
临王丹凤眼一瞪,他觉得今日的诗诗现在就是幸灾乐祸,也不知道她站在哪一边。
说起来诗诗这个女子是五年前他一次去北朝时结识的女子,那时,诗诗还不叫诗诗,很老套的,她在街边跪坐在地上卖身葬父,身上补丁连着补丁,就没有一块是好的,可一张脸却清秀至极,眼睛充满希冀和感激,除此,再无多余的信息,唯一的就是清澈见底,毫无杂念。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也不是个有怜悯之心的人,可那日却鬼迷心窍的管了这一茬,当时福伯还在他身边,一个起意就让福伯帮了这个姑娘。而后,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这个姑娘感激,可等他要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那个姑娘竟然找到了他们,不卑不亢的站到了他的跟前,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样说要服侍自己,而是讲从此会衷心不二的任凭他差遣。
当时,他也愕然,没想到这么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竟然想法倒是特别,不想着依附谁,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也压根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是个傲气的姑娘,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带上了她,可却明确的讲清楚,她只是他的一个奴婢,一个属下,别休想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他记得,她当时并没有不悦,相反,他从她眼眸里看到了释然,呵呵,原来,她也不想的。
后来,他给她换了名字,就是现在的诗诗,随口一绉而来。接下来的相处,这位姑娘让他大开眼界,本以为她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却不料,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造诣不在他这个皇子身上,这下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子,暗地里,他派人出去查探,才得知她是北朝一位公主,只因不愿下嫁比自己父皇还老的一位朝廷重臣只身逃跑,所谓的卖身葬父也只不过是她瞒天过海的一个计谋,原来她早就瞄上了自己,企图让自己带她离开北朝。
平生第一次,他皇甫临尝到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的滋味,当时的心,他真想一剑让她穿心,一解心头之恨,同时也好洗掉这个耻辱,可她却像洞悉一切一样,坦诚得毫无保留,一副要杀要剐都随你的模样。
斟酌再三,他收起了他的愤怒,北朝皇上再宠她又如何,她的这次行为,已彻彻底底震怒了北朝皇室,回去她已不可能,她现在就如被人遗弃的狗一样,早已失去往日的风光,从此也只能改名换姓沦落天涯。
按照一般的皇室,过惯了锦衣玉食,哪会甘愿为奴为婢,可面前的女子不同,你叫她做什么她看上去都像心甘情愿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快,完全就把自己当穷苦人家的孩子一样。他也是皇室中人,对她充满了好奇,也就是在这些好奇中,她得以日复一日的和他呆的很近。三年前,应他的要求,她进了这花满楼,毫无不满,高高兴兴的进了去,唯一的要求就是只卖艺,其他她一律不干。
年复一年的相处,她和他从陌生好奇到相知,俨然最好的哥们,他有需要,她总算涉险帮他办到,而他也罩着她,当然他从未以临王的身份进来过,如今天下大白,往日经常光顾花满楼的龙四竟然是临王,怪不得谁人也不敢招惹诗诗,说白了,诗诗就是临王安排在花满楼的一个细作,每天,她都会打探到一些个重要的情报,这可帮了临王很大的忙。
如今,可以说,他们不是上下属,他们是知己,跨越男女的知己。
“你见过我的王妃”像是无意的,这位王爷丢出这么一句话。诗诗暗笑,明明她见过些什么人,他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清楚,他竟然好意思问,不过,还是“嗯”了一句。不然以这个男人的腹黑,他指不定下一步又让她做什么难事了。她和他虽然已经解除了那种上下属关系,可她是个感恩的人,她感恩于他当日把她带出北朝来,否则她可能早就被北朝皇室那些个没人性的处罚刑条折磨死了,哪还有命苟合在这个世上,所以不需约束,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他做事,也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有活在这个世上的理由。
“不许你见她”某人霸道的丢出一句。
“我不是你的下属”诗诗冷冷的回了一句,这个男人越来越霸道了,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意的姐妹,她可不会轻易撇开,那女子她和她有缘。
“你”临王无语,他觉得面前的女子就是他的克星一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