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前,老兽医还是委婉地说了句,“这只小狗虽然暂时无碍,但毕竟不是多么高贵的灵物,若受不起将军府的贵重,也是平常,还望将军和主家夫郎能看开一点。”
闻言,莫奇峰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心头有些不悦,因为他不希望林琅因为白白出什么事而伤心,但他知道老兽医也只是好心提醒,便只淡淡应了一声,让下人付了诊金,送老兽医离开了。
小半个时辰后,药煎好了,莫奇峰亲自端着小瓷碗,让白白能舔里面的药,却不料,白白竟然还怕苦,只闻了一下药的味道,就一个劲儿往后躲,头还摇来摇去,像是在说“不要”一样,简直和不爱喝药的林琅神似。
看来还真是宠肖其主。
想到这儿,莫奇峰心头不由一软,唇边悄然弯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白白乖,不吃药,身体就不会好,还会继续疼,所以把药吃了,好吗?”莫奇峰也没想到自己对一只小狗也会如此有耐心,但当他看到小白狗对他露出那种类似林琅的可怜兮兮的目光的时候,他就是狠不下心,只能继续柔声哄着,哄了好一会儿,才见白白试探着伸出舌头,开始吃药。
只舔了一口,林琅就不想舔第二口了,但当他听到莫奇峰表扬他说“好乖”,还温柔地抚摸他的身体,他又有了些j-i,ng神,慢慢在莫奇峰的鼓励下,把一碗药喝完了。
喝完药,林琅开心地伸舌头舔了舔莫奇峰的手掌,还乖乖地摇摇尾巴,朝莫奇峰露出了“求表扬”的眼神,让莫奇峰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笑着道:“白白真乖。”
“汪汪~(不是白白,是琅琅!)”林琅试图与莫奇峰沟通,让莫奇峰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发现他是谁,但莫奇峰怎么都接收不到他发出的信号,一直叫他“白白”,令他只能有些沮丧地趴到莫奇峰腿上,失望又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见白白睡着了,莫奇峰便让婢女送来白白柔软的小窝,将白白放到小窝里睡,他则开始询问事情的始末,搞清楚白白为什么会受伤倒在将军府门外。
一开始知情的下人还有些支支吾吾的,因为主家夫郎不准他们说,但后来莫奇峰发了一顿脾气,他们才连忙跪地求饶,说出了事情真相。
听说是林琅命令要把白白赶出去,还让下人将白白伤得这么重,莫奇峰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他看众口一词,便由不得他不信了,再加上早上林琅行为举止的违和感,他更是对现在府里的林琅起了极大的疑心。
难道真是夺舍还魂?
让下人们都退下去,莫奇峰不得不认真思考起万法寺主持的话。
早上,莫奇峰独自去了万法寺,当时他将情况说与主持听,主持便道:“据古籍记载,原来的大漠西图国,确实有一种邪法,可利用血魂珠,以鲜血为盟,与血魂珠签下命约,契约人死后灵魂转为恶灵,从而借他人之躯,夺舍还魂。但此法只在古籍中见过,所以贫僧也不敢断定贵夫郎是否因此法被恶灵夺舍,不过若真是如此,贵夫郎确实有性命之忧。”
“那我该怎么办?”
“将军莫急,贫僧有一位专攻这方面邪术的师弟,待我传信与他,让他来为贵夫郎相看一番,若真是此等邪术,师弟应有办法解除。”
“大师他现在不在寺内?”
“他本为俗家弟子,好四处游山玩水,常年不在寺中,只能飞鸽传书与他,静候回音。”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如果真是被夺舍,我夫郎的灵魂去了哪儿?会不会有损伤?”
“嗯,正常来说,灵魂离体七天之内都会在自己的身体附近徘徊,但灵魂离体时间越久,灵魂的力量就会越薄弱,如果七七四十九日之内都无法魂归本体,那么灵魂甚至可能会永远消散于世间。”
“什么!?不!求大师赐教,救救我的夫郎!”
那时一听方丈这话,莫奇峰就惊得肝胆欲裂,仿佛真的看到林琅的灵魂永远消失在这世上,留他孤独一人,当即便单膝跪地,希望老方丈能施以援手,救救他们夫夫。
“将军莫急,说来也是巧合,贫僧虽不擅长邪术解咒之法,但年前师弟正好寄回来一件宝物,专门用以固魂。此宝物若遇到新鲜的生魂,便会有感应,到时将军可以寻找一具刚刚死去的动物尸体,让贵夫郎的灵魂暂且留在动物体内,然后将此宝物挂在小动物脖子上,便能为贵夫郎固魂,保证贵夫郎灵魂不受损,还能被很好得滋养。”
想到这里,莫奇峰不由从怀里掏出万法寺方丈送给他的那块普普通通的暗红色石头,却惊奇地发现这块石头不再是之前黯淡无光的样子,而是仿佛散发着一股极为浅淡的红色光晕,比最上佳的血玉石还漂亮。
这一幕,不由让莫奇峰心神大为一震,只因按老主持的说法,此物有感应,必是他身边有新鲜的生魂出现!
这太不可思议了!
本来对于夺舍生魂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莫奇峰还只是有所怀疑,但现在他身边竟真的存在生魂,而那生魂,除了他可怜无辜被人夺舍的傻夫郎,还能是谁?!
“琅琅!”心头惊痛得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莫奇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