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说出这句话,不免是有些嘲讽的意味。但是陈钱却不以为意,为商者,除了j,i,an,还要有的那便是脸皮厚了:“哪里哪里,我这宅子是祖传的,到我都好几代了。这些刚才看到的石柱都是前些天才找人雕好的。至于这兰花,只不过是家中拙荆的一点小爱好。”这话倒是说的直白,如果是要他来选,那定是要摆满牡丹的,可他夫人嫌那牡丹徒有外表,内里却臭不可言,硬生生是托人找了这么些兰花来种上。
本来陈家父子都觉得,这兰花,平常里看来,叶子虽是修长,但却不高,也不起眼。若少了那些个盆,单单种在了地上,也不过是一丛丛的叶面硬朗的杂草罢了。再说这花,虽说香气悠扬,但开花少,好不容易开了花,也不大朵,你不好好坐在哪儿赏玩,真的是半点意思都没有。好在他们家多少也和一些读书人往来,那些人看着,就夸赞说他们喜兰,好品味。又说了不少,兰花雅致,花中四君子,风骨凌然,一类的话。总之就是各种夸,把他们夸的,那是飘飘然的,觉得自己也同那些人口中的君子相差无多了。这才虽然不喜,但也没扔了,换那些艳丽娇俏的花来。
“这几盆,都是今年拙荆刚托人找来的上好墨兰,若是秦大人喜欢,我一会儿叫人给送到府上去。”陈钱本来就走在秦般的半步之后,这会儿见秦般在几株兰草面前停下了脚步,便立马开口。他早就想要讨好秦般了,奈何处了知道这人喜好男风,别的是一点也没有办法。早先送去的那些金银玉石的古玩名画,都被退了回来,显得不近人情,让人无从下手,现下难得的好机会,他当然是上杆子就要凑上去了。
秦般本来也不是很喜欢兰花,只是这两株长的是难得所以才停下来多看了几眼,便听到了陈钱迫不及待的声音。这些花放在这里,被这么市侩的氛围围绕着,实在也是委屈了:“送倒是不用了,秦某不喜兰草,陈老爷还是自己留着吧。”
他秦般总觉得,从这些人家里拿去的东西,都沾染了这些人的气息,也不是说他清高,但是就是一股浊气,令人觉得难受。
刘安在边上看到秦般的眉毛皱了皱,就不自主加快了一下脚步,甚至是超了陈老爷小半步的距离有些担忧地看了秦般一眼。秦般接收到了刘安的目光,原本的心思都没了,好笑地冲人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口说:“前面就是花园了吧,陈老爷就不用送了,我都听到人声了。”
“这怎么行!”陈钱想都没想,就立马开口道。
秦般扭头,看了陈钱一眼,问:“怎的就不行了?难不成还有谁不认识我的前面?再说了,今天陈府来往的客人多,陈老爷单单在这边陪我一人也说不过去,我自带了人会自行逛逛的。”
陈钱还没和秦般打好关系,但是看着秦般的态度坚定,不容置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不过好歹是留了两个他得力的下人,嘱咐了一定要照顾好了。虽然如秦般所说的,前面大多是刘贾那些人在说话,但还是防止了万一有人冲撞了秦般,那可得不偿失。他为了今天,那是连王富都没请的。
此时的王家,王富因为早先郁火结于心中难以发泄,大病了一场,虽是不甘心,但是怎么的也没有办法。越想越是郁闷,居然到现在都还病怏怏的。在他躺在床上,还在想着要以自己身子不适为借口,推了陈钱的寿宴,秦般他得罪不起,那个时候第一个抽身的陈钱他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让他吃个鳖的时候。居然直接被告知说,陈钱来帖子说,他的寿宴,就不邀请王富去了,说是体谅王富的身体不适,呸,这话说出来谁信谁傻!
哪天王富气的是在家里又砸杯子又打人的,但是不论如何,他们家怕是真的落难了。陈钱已经用自己的态度来说,要和他划清界限了。这个节骨眼上来的帖子,才不是什么体贴他的身体,分明就是担心他不要脸面,自己凑上去参加那个什么寿宴,撞见了秦般会给秦般添堵要确定他不去呢。
“哼,这该死的陈钱,落井下石倒是没人比得上他了!”陈钱因为从秦般那边走开了,第一时间就回到了他儿子的身边。他这个儿子,也不过比王富那个王世安稍微好上那么一点,但是到底也是个纨绔,能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刚才将迎客交给了他,自己还是真不太放心的。这会儿既然秦般那边不用他陪着了,那当然是将这事又第一时间揽回来:“阿切!”他才刚刚站定,便打了一个大喷嚏,好在看了看没有人来,自己用衣服袖子挡着,擦了擦。
“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世安他之前闯了事情,被他爹关了好久的禁闭,这会儿好不容易出来放了会儿风,正看到门口有一个长的好看的小丫鬟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想要上前调戏调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