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里塞衣服,闻言茫然:“什么钱?”
“楼下周阿姨家里的清理和赔偿,还有自己家里的,应该不是一笔小数目。”
小姑娘一拍脑门:“对哦!”
然后闷头找卡。
乔越无奈,帮她把护肤品方进箱子后蹲下:“你才工作,有存款?”
“我工作两年了,也不算才工作吧。”苏夏终于找到自己那款装满各种美食会员卡的卡包,乐滋滋地挥着手里的小卡片:“住在家里吃在家里花不了什么钱。每个月5000薪水,给家里交2000,还能存2000。”
心底略微估算了下,一目了然。
乔越转身去取自己的包,抽出一张。
“那边发工资用的当地卡,我每个月会转一部分过来。原想着全用来资助,不过目前看来需要先资助你。”
苏夏愣了下,还有些不习惯用不是自己赚的钱。
可她又没信用卡,也不确定究竟损失有多少,拿着是最好的选择。
“那……谢谢,”伸手接过,卡片上还带着淡淡的温度。
“密码是结婚年月日。”
苏夏把卡放进钱包里,闻言睫毛微闪:“……好。”
“飞机有两班,下午两点和晚上七点,我给你订的两点。”
她点头,东西收拾好之后觉得骨子里都是不舍。
“你……做了讲座之后,是不是就要走了?”
乔越看着她,目光微凝:“恩。”
“那,那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夏季之后。”
大半年啊。
苏夏忽然有些害怕这样的日子。
一年见一次两次,几年的时间眨眼一过,没见上几回面她就老了。
“那天说的提议,我也认真考虑过。”乔越看出她在想什么,“出国跟我们做专访,我去联系那边肯定没问题,只是你愿不愿意?”
那件事,他竟然还记着。
苏夏垂头嘟囔:“我……之前的确是抗拒的,可看你这么配合,我也愿意配合一下。”
乔越点头,起身帮她拿行李。修长遒劲的手臂拎着她的箱子毫不费力:“非洲条件艰苦,你如果呆不下去,尽管跟我说。”
目光留在那只手上,苏夏抬眼:“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
“呀,这是要走?”
陈妈做了早饭正准备看他们起来没有,见乔越手里拎着箱子很惊讶:“不是说要呆几天的吗?”
“夏夏家里有点事,我送她回去。”
“这大过年过节的一个人飞啊?”陈妈挺惊讶。
苏夏比了个痛苦的表情:“家里没人,水龙头也没关,必须回一趟。”
楼下传来一阵轻哼,正在喝粥的乔妈妈放下勺子,脸色不怎么好。
苏夏无措地瞄了眼乔越,男人只是带着她往下走:“吃点东西,我送你。”
再度回到d市,气温高了很多。
苏夏一个人下了飞机,一个人拿行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来自己从过去到回到机场,行李总是有乔越帮拿,也就这么一两次,她竟然就有些食髓知味了。
招了辆的士回家,打开门就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流水声,苏夏傻了眼。
地面全部是积水,客厅到餐厅没一处是干的,沙发和桌椅板凳的立脚也不知道被泡了多久,家里一股子潮湿的霉味。
她顾不得换鞋,飞快跑进厨房,切断罪恶的源头。
苏夏飞快把笼统拧紧,下楼登门给周阿姨一家赔礼道歉。
虽然是楼上楼下,可遇见这样的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抱怨。
周阿姨家并不比自己的好,她指着被水渗得不停掉墙灰的天花板和地上被泡烂的木地板:“夏夏,阿姨也不想坑你,客厅里的木地板得全换,屋里还要做防水和刷漆处理,沙发那些我就不说了,我晒晒看还行不。保险公司和物业也来过,现在就等你开口。”
苏夏摸着乔越的那张卡:“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错,阿姨,该我做的一分都不会落下。”
保险公司的人来,最后苏夏出三万六。
还好在接受范围内,苏夏自己的积蓄就足够,顿时松了口气。
可划卡交钱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在滴血。
乔越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签字,闻言忍不住哀嚎:“一下回到解放前。”
男人无奈:“你手里还有地主家余粮。”
他这么说苏夏就好奇了,偷偷背过身去问:“你卡里有多少?”
“没多少。”
小姑娘咂嘴:“我不信,外人一听都觉得你可有钱了。”
生动的形容,乔越忍不住轻笑:“无国界医生的工资都来自捐赠,百分之九十九的捐赠都用于医疗,我们真的不多。”
“不过我确实有额外收入。回国讲座,医院挂职,再加上国外有补助,吃住行报销,是有些存款。”
被他这么一说,苏夏觉得乔越和自己的差距也没那么大,顿时喜滋滋的:“那行,以后没钱了我还有卡呢。我不爱乱买东西,花不了什么钱。钱以后留着咱们……”
说到这里才意识到漏嘴了,苏夏差点羞得咬舌头,最后强行转移话题把今天的处理简单告诉了他,最后恋恋不舍:“那我先去收拾屋子了啊。”
乔越放下电话,桌上的笔记本屏幕散发着荧光,里面是准备的课件。
可看了一会,眼睛落在屏幕上,可眼神却是飘的。
乔越修长的手指在唇边搭了搭,脑海里是清亮的微甜的女声,“我不爱买东西,花不了什么钱,钱留着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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