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束起,肤色比一般女生深一些。
她一身战地医生的装束,除了手里的医药箱,上身马甲的所有兜里都被急救品塞得鼓鼓囊囊,唯有袖兜里单只别了一个对讲机。
陈峥又道:“温言,夜间记者,负责这次报道。”
时夜又顺着陈峥的指向,看向那个身材中等,约一米七出头的男人。
哦,与其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个大男孩。
他的肤色比大多数女生都要白,身材削瘦,四肢细弱,不似一般扛设备的记者或摄影师那样高大结实,他手里拎的摄影器材也是配合身材的迷你款,战地马甲的兜里同样塞满了东西。
相比,这个温言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精致,上扬的凤眼,秀气有型的眉,只是抬眼间,自有一股子邪气。
温言对上时夜的目光,好像很紧张,还有些结巴:“时……顾问,你好。”
时夜懒得搭话,挪开目光。
温言更加紧张了,从兜里掏出一支润唇膏,用力的来回涂着。
直到陈峥发话:“好,出发!”
***
进密林之前,时夜的西装外套就被扒掉了,黑色衬衫外是亚麻色的战地马甲,兜里塞着从他西装外套里搜刮出来的化学剂,和各种应急装备。
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袖子高高挽起卷到肘部上方,一双长腿包裹在休闲裤里,发梢又因这番折腾而微有凌乱。
走了没多远,时夜就旁若无人对陈峥甩话:“回去我要求加薪。”
“行,我帮你打报告!”陈峥翻着白眼,推了他一把。
不可否认,时夜还记得他们曾是同学,陈峥有了存在感,心里没那么生气了。
时夜跟着几名探员,走在队伍中间:“还要写明,以后绝不出外勤。”
陈峥没好气:“你以为我愿意带着你?”
温言在陈峥旁边,已经打开摄像机。
时夜见状,扬了扬下巴,指向温言:“能不能先给我解开,这样上镜有损形象。”
陈峥回头看了眼早就望不见的入口,小路隐于林中,盘根错节,料想时夜跑不掉,随即上前给他解开手铐。
时夜揉着手腕,有些无奈的从兜里翻出一个耳挂通信器,调出樊小余的频道。
“喂,喂喂?”
通信器经过改良,已经不漏音了。
时夜见陈峥狐疑的看过来,懒洋洋的解释道:“我得随时和亲爱的报平安。”
一直盯着手中摄像机镜头的温言,这时也抬眼看来,眼皮上面翻出一道折,显得眼窝很深。
但樊小余那头收讯不良,接连传来的是若隐若现的杂音,时夜听不详尽,“喂”了几次都通不上话,只好暂时作罢。
***
前面领头的探员手持探测器,另一研究脚印多年的探员根据地上的痕迹判断方向,就这样大部队走走停停了半天,直至傍晚。
天色暗了下来,陈峥令大家就地落营。
几名探员先一步用装备清理了营地四周的毒蛇毒虫,搭起帐篷,点燃营火。
四周安静的不像话,偶尔会有猫头鹰或蝙蝠的叫声。
陈峥和探员们正在一旁开小会,时不时看向时夜一眼。
时夜靠着一棵树,耳边的通信器声音还是不清晰,他但没有放弃,依旧在试。
直到温言走上前:“时……顾问,能不能……给我看看?”
时夜看了他一眼,将通信器摘下来递给他,就见温言熟练的将通信器拆开,从身上拿出工具整修起来。
不会儿,温言头上就开始冒汗,已经一天过去了,他还是显得很紧张。
时夜问道:“第一次外勤?”
温言手上动作一顿,匆匆看了时夜一眼,点头。
“我……我资历不够……前辈们都说这次是个好机会……让我来历练……”
一番介绍之下,时夜才得知,这个温言是个刚当上夜间记者的实习生,各方面都是个弱鸡,常常受到前辈欺负,这次也摆明了是明知危险系数高还要推他出来当挡箭牌。
可尽管如此,这个温言也算有点长处。
温言修整了过通信器,递给时夜,时夜戴上,已经可以听到樊小余的声音。
“喂?”
“时夜?”
“是我。”
樊小余静了一秒,长吁一口气:“我们进了林子,正在找你,这里指南针用不上,我还要再花点时间。”
时夜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见温言一副不打算避嫌的模样,还盘腿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连几步外的陈峥都投来目光。
时夜扯了下嘴角,也不是矜持省油的灯,径自说道:“余儿,真是辛苦你了。等我出去了,你给我买辆新车吧,我专门用来接你,省得你这么奔波。”
樊小余那头一阵沉默。
半响,响起树杈被劈断的声音,樊小余才说:“呵,你这逻辑挺唬人。可我有车,为什么还要再买一辆?”
时夜笑道:“你那车是够实用了,但不够配你。”
樊小余不言。
时夜继续说:“我这也是心疼你。”
话音方落,就见密林深处就快速跑回两名探员,气喘吁吁的和陈峥汇报什么。
陈峥皱了下眉,扬声对时夜道:“有发现!”
时夜只好匆匆和樊小余交代两句,切断。
***
一转眼,时夜就被迫跟着陈峥和那两名探员来到一小块空地。
但见四周有食物的包装纸,散落的矿泉水瓶,以及杂乱的脚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