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保护你和我爹娘,还有迟家。”迟萻非常识趣地将他放在第一位。
听到她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十七皇子的心脏泛起一种酥麻的刺激,如一股细细的电流蹿过心脏,身体都有些发软,漂亮的脸蛋浮现淡淡的红晕,一双眼睛泛着雾气。
他轻柔地将她搂在怀里,在她包子脸上亲一口,笑着说:“萻萻真乖!既然如此,你要好好学习。”
迟萻见将他哄住,心里也高兴,笑眯眯地应一声。
接下来的日子,迟萻更加努力地修炼,每天的时间都挤得满满的。
相比之下,十七皇子就显得太闲一些,他每天要做的事情,不是躺在床上歇息,就是躺在榻上看迟萻修炼,整个人懒洋洋的。
这段时间,迟萻时不时地能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
例如在几位皇子派去北地的人的截杀中,谷梁家的人仍是稳稳当当地被老皇帝请进宫里,并且用秘法为太子续命。
这续命之法对外自然是不知道的,能知道的人不多,老皇帝声称请来名医医好太子的身体,安抚朝臣们的心。但熟知内情的人都知道,这续命得到的命,总归要还的,而且能再活着的时间也不长。
由此可见当初兰妃找到的所谓上古传下来的续命之法,也是一个圈套,可惜十七皇子没有入套。
“最多两年,太子的生机便会绝尽。”
十七皇子支着下颌,一边看迟萻练剑,一边自己下棋,嘴色勾起一个阴森的笑容。
前来禀报的尉川看到这缕笑容,默默地低下头。
无论外面的风云如何变化,景阳宫依然如皇宫里的一处世外桃源,平静安宁。而极少有人知道,外面的腥风血雨,背后的推手却是这位病弱的小皇子,连自信地以为能将儿子们掌控在手中的皇帝都不知道。
尉川追随这位皇子的时间越长,越发坚定心里的信念。
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太子最终仍是病逝了。
太子病逝,老皇帝悲痛不已,宣布罢朝三日。
而宣布罢朝三日的老皇帝,却不是在东宫怀念去世的太子,而是来到一向紧闭宫门的景阳宫,用担忧的神色看着床上面带死气的十七皇子。
国师一早就被请到景阳宫,给十七皇子看病。
这是迟萻第一次见到这位素有玄门第一高人之称的国师,看起来如同四旬左右的中年男人,面容白晳,五官俊美,颌下留着一缕飘逸的美髯,身材修长,穿着一袭蓝色道袍,风仙道骨,教人不敢轻易亵渎。
此时他坐在床前,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灵器,正对着十七皇子,久久不语。
迟萻站在旁边,看到这里,心里有些焦急。
老皇帝看起来也很焦急,不自觉地拽着他花白的胡子,忐忑地问:“国师,十七没事吧?”
国师清淡的声音响起:“十七皇子每逢十必遇命劫,今年恰好逢十,如果能熬过来,便无碍。”
老皇帝听罢,皱着眉说,“他是被……选中的人,应该能熬得过来的。是吧,国师?”
国师眼睛微闭,没有说话。
老皇帝看着床上的十七皇子,就算是普通人,此时也能看得清床上男孩脸上覆着的死气,侵蚀着他的生命力,仿佛一转眼间,就会没了声息。
老皇帝忍不住叹了口气,似是不忍心一般,直接站起来,吩咐周围的宫人好生伺候。
老皇帝正要离开,瞥见旁边的小姑娘,突然想起这是儿子两年前带回景阳宫的孩子,忍不住看她一眼。
两年过去,小姑娘依然是甜甜软软的萝莉,看得出她被养得非常好,肌肤红润白晳,粉嫩嫩的一团,看着就让人打从心里喜欢。
更让人喜欢的是,她身上充沛的生气,在皇宫这个缺少生气的地方,尤其特别。
“萻萻啊,十七这样,你怕不怕?”老皇帝一脸忧愁地问。
迟萻瞅着他,大大的眼睛里马上滚出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泪。
老皇子忙哟哟地哄她,说道:“萻萻是小美女,哭坏眼睛就不漂亮啦,快别哭了,省得十七看到要心疼……”
迟萻用有些胖乎乎的小手抹着眼泪,抽泣着不说话。
老皇帝看小萝莉哭得伤心,哄也哄不住,只得脚底抹油,赶紧先溜了。
等老皇帝跑了,迟萻才红着眼眶,朝他的背影扮个鬼脸。
这时,床边的国师收起手中的灵器,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还有十年,您到时候如何选择呢?”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用那双冰寒的紫眸看着他。
国师与他对望片刻,说道:“在下就不打扰殿下歇息,只望殿下保重。”
“保重?”十七皇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看起来讽意十足。
他在宫人的扶持下勉强坐起来,靠着一个大迎枕,苍白的脸蛋没有一丝血色,呼吸轻浅近无,如水晶般脆弱,仿佛碰一下就会碎掉。
“国师说这话,岂不是教人笑话?你我皆知本殿下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人巴不得本殿下早早地去死,省得本殿下这妖魔哪天就要祸害了这天下苍生。”十七皇子说得轻柔,这话听在人耳里,显得非常刺耳。
国师面色不改,淡声道:“妖魔出自人心,心中有妖魔,无处难安身。”
十七皇子轻柔地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国师坐了会儿,方才起身离开。
经过迟萻的时候,国师的脚步顿了下,看向迟萻。
迟萻坦然地回望他,她觉得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