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所利用,也不想几年后再陷入战火之中,她迫切想见的是沈仲飞,可此时他还在终南山进学,不在淄安城。那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学好一身本事,能够阻止楚崬瑞登上王位,阻止他将高晋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前世容颜倾城,薛玉翡却是谨小慎微,在家中也时常带着面纱,不想让被人轻易看见自己的容颜。如今顶着蜈蚣一般狰狞的伤疤,她却是全然都不在乎,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看见,如今她已经被毁了容颜,丑陋不堪。
薛贺看见她,心中压下的火气就又上来了,白白损失了这样好的一步棋子,他气怒交加,恨的心头滴血。
薛家日渐没落,他急的头发都花白了,薛玉翡渐渐长大,颜色日盛,好似世间最美的花朵正含苞待放,大放异彩。他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如此猝然被毁,他真是欲哭无泪。
薛玉翡看着他痛不可当的表情,却是心情大好,脸上却满是悲戚的安慰道:“祖父不要为我难过了,既然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你老人家千万不要为了孙女,再伤了自己的身子,那孙女就万死难赎其罪了。”
见薛玉翡受了这样巨大的打击,还在安慰自己,薛贺心中到底是产生了一丝愧疚。面容虽然依旧冷淡,但声音还是温和了些:“你不在自己房中好好修养,出来做什么?”
“孙女素问城外药王观的莫韫道长医术精湛,我想去看看道长有没有办法可以妙手回春。”
听闻还有一线希望,薛贺的脸色好转了些,但是莫韫道长和莫仙神医师出同门,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寻常人家是根本就见不到他的。
而且莫韫虽然和莫仙同门,但是所学甚杂,并不专修医术一途,所以在医学造诣上比之莫仙差之甚远。连徐恒的医术都不如,但死马当作活马医,能有一线希望也好。
薛贺便颔首答应:“好,那你去碰碰运气,莫韫道长是世外高人,轻易是不会见人的,但愿他看在你年幼遭难的份上,能施以援手。”
药王观在淄安城外的深山中,掩映在浓密的山林间,若隐若现,恍若仙境,飞檐斗拱从翠绿的树冠中伸展而出,狀若欲飞。
大殿中供奉着药王,宝相庄严,肃穆端庄,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没有看向那书,只是眼含悲悯怜惜的看着远方,似乎在怜悯众生。
薛玉翡带着大丫鬟丹桂还有玲珑,一起在药王面前跪下祈福,上了香,并捐了香油钱。然后在观中转了一圈,药王观依山而建,占地很广,好不容易才找到后院的拱门。
可是薛玉翡刚刚靠近,便有守卫的道士出来拦阻:“姑娘,后院是观主清修之地,闲杂人等不能进入,请您海涵。”
莫韫建立药王观多年,但见到他的人也屈指可数,这个薛玉翡事先也是考虑到的。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麻烦道长将这封信转交给观主,他自会见我的。”
莫韫心高气傲,便是淄安城中数一数二的世家求见,也被拒之门外。薛玉翡只是一个豆蔻少女,哪里来的脸面可以得见观主。
那道士还在劝阻,拱门却吱呀一声从内打开了,走出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他身穿着海青色的道袍,表情严肃,只是胖乎乎的小脸拆穿了他强装的小大人模样。
但那守卫的道士却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如仪:“见过明敬师叔。”
小道士明敬更加倨傲,挺起小胸脯清了清嗓子道:“嗯,师父说有缘人到了,让我出来迎迎,放她进来吧。”
☆、11.11.11.11
薛玉翡大喜道:“多谢小道长了。”
明敬听见小字就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薛玉翡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身高,不满的翻白眼。你的年纪没有比我大多少,还敢说我小,我哪里小了。
薛玉翡前世亡故时已将近双十年华,心中便以为年纪大了,自然而然的觉得明敬很小,却没想到明敬非常忌讳别人说他小。
见他不满的冷哼,薛玉翡瞬间就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不由笑道:“有劳道长相迎。”说着就走进了拱门。
明敬的脸色才和缓了一些,但是看见随后就要跟进来的丹桂和玲珑道:“她们不能进来,就在外候着吧。”
前院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后院却是清幽寂静,好似来到了另一处天地,让人心旷神怡。
穿过小桥流水,绕过青翠的竹林,沿着青石小路,走了很久,才到一处精致的房舍前。
明敬停下了脚步,仰首看着薛玉翡道:“把你的投名状拿出来吧。”
薛玉翡心知肚明的拿出那封信交给他,明敬傲气的接过来,便推开最后一间房屋走了进去,他刚进去不久,薛玉翡就听见一声茶杯落地摔碎的声音。
明敬很快就走了出来,神情复杂的看了薛玉翡一眼就道:“师父叫你进去。”他把薛玉翡送到门口,自己却没有跟进去,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就在她身后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简洁干净,临窗的长炕上坐着一位年过四旬的中年道士,他也穿着海青色的道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面容清矍,倒衬托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消瘦的手正捏着薛玉翡的信件观看,一边低声吟诵:“五年后,南翼王起兵造反,晋王御驾亲征,陨落战场。三王子继位,自毁手足,隔年南翼王兵困临城,高晋岌岌可危。”
看完,他才抬起头看向薛玉翡,抖了抖信件道:“这些大逆不道的妄言,你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