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对沈云梦做了令人发指的穿心一事,事出突然,众人只道那是明恼羞成怒的报复,现在回头仔细一想,却不难发现明是以丧心病狂的拽心来掩盖他真正的意图——用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沈云梦的一部分神魂带走,最终导致她星灭!
宁无尘细细回忆起明的举动,并没有什么特别能让人注意到的,那只手也没有做出太大的变化,至于像时候沈衣对众人说的明把法宝藏在手掌中以此炸伤了沈明妍一事,宁无尘回想起来,明偷袭沈云梦之时,他的手掌那时却是空无一物的。
要说掩盖着的动作,也只能在众人所观察不到的沈云梦的胸膛内做了。只是明究竟是怎么做的?这点,众人都想不到。
“天魂。”海东青道,“便是云梦星君缺少的那部分,明最垂涎的那部分。”这是她的推论,被她说得斩钉截铁,细细一想,却也不难理解。
能够熔炼天魂的……宁无尘首先想到了那被明拿走的缚魂盏。若沈云梦的天魂进了缚魂盏,还有救没有?怕是悬得很。
“什么人?”均长老的听觉也是恢复到了巅峰时期,不远处传来的衣料摩擦声竟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墙后探出一张众人都熟悉的面孔,居然是沈衣。沈衣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说道:“晚辈并非故意偷听。”沈衣和阿初一样,也在宁无尘的举荐下参加了天字大会,却是在与阿初不同的擂台上打擂,在后几日加入,直打到最后一日。连守数日擂台让沈衣对自己既是吃惊又是满意,宁无尘和阿炎的棍木奉式教学模式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效,沈衣成功化身连胜的沙包,尽管在这日下午的倒数第五场时不慎败北,但他对此战绩已是颇感满意。
尽管沈衣打得满意过瘾,但疲劳却是少不了的。沈衣夜晚回房本可以打坐调息,却在榻上滚来滚去,心烦意乱。他想帮沈明妍看好阿初,想看着与他们一同长大的星君重新睁开双眼,最想做的还是去找沈伽的来世,如若不然,沈衣就无法安宁。
调息忌讳注意力不集中,沈衣索性起身出门,出来数星星,没走几步便看到宁无尘等上仙聚在一起,开茶会般的正在讨论些什么。他正想上去打个招呼,却见两名女子在夜色下匆匆前来,带给众人新的消息。沈伽不觉好奇,竖起耳朵倾听,直至被他被均长老发现。
若是德高望重的均长老,沈衣可能会老老实实认错,但此时的均长老依旧少年模样,眉眼间的凌厉被那柔和的面容淡化了几分,沈衣不禁打起了马虎眼,只说自己不小心听到了众人所谈的全部内容。
“也罢。”宁无尘斜眼看了看被自己虐了这么多日的沈衣,心道两个鹤君,性子却是截然不同,沉稳的沈伽出了事,这个说古灵j-i,ng怪也不为过的沈衣还活蹦乱跳着,天道的旨意真是难以捉摸,“你也算是我半个徒弟,听了也无妨。”
半个徒弟……沈衣撇了一下嘴角,这话可不能让沈明妍听了去,否则下一个被关到后山山洞里的肯定就是他了;宁无尘虽是好意,可收一个阿初还不够,还要占他便宜,这可真是……嗯,阿初姑娘?
沈衣想到阿初,问道:“此事要不要告诉阿初姑娘?”
几名仙人面面相觑,是啊,该不该告诉阿初?这猫妖本就是当事人,但若让她知道了沈云梦的一丝天魂残留在她的神识,星宿的力量又向她倾斜,不知阿初会作何感想?若是对阿初道出,恐怕弊大于利。
宁无尘叹了叹,苦恼地揉着眉心道:“暂时不要对她提起。” 阿初目前的状态非常好,那星宿的趋向也较为稳定,为了不打破这样一种微妙而危险的平衡,他们只能先瞒着,瞒一日算一日。
沈衣点点头,也明白每个人心中的心思。为了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沈衣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老祖给阿初姑娘准备的明日的惊喜,究竟是何物?”
“并非是什么稀罕东西。”宁无尘笑了笑,“你可知明日是天字大会的最后一日?”
沈衣露出被宁尘老祖当成傻瓜看的神情,转念又想,强调这最后一日,莫非是与打擂有关?
宁无尘又发问道:“你在白虎位上打擂,可对其他三个方位的擂台有所观察?”
沈衣汗颜:“晚辈只在休息间隙看过阿初姑娘所在的朱雀位。”众仙在天字大会开始之前已合力清除了许多混入上一届天字大会的叛者们,如果说是要提醒他其他擂台上有叛乱之人,也没道理放到现在来说。
“蠢。”沈衣第一次见到的那名白衣女子扫了他一眼。
沈衣如鲠在喉。静观这白衣女子,虽然女子的修为对沈衣甚至在场的均长老和回心仙人而言都深不可测,沈衣在表面上看不出是仙人或是仙禽仙兽所化,但女子亲切而熟识的气息让沈衣觉得,二人同为仙禽一族。
沈衣在内心劝着自己,都是一家人,被嘲了一个字,也该虚心接受。沈衣便道:“愿闻阁下高见。”
海东青抬手拂了拂衣袖间的褶皱,平淡道:“不知。”
“……”沈衣求救般地望向宁无尘。他还能说什么?
宁无尘看着沈衣,又自言自语般重复了一遍:“明日便是天字大会的截止日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