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障碍儿童,她只需要做好自个的工作便是,余下的也管不着。
就是这住处——
苏幕之重新脱下鞋子,换了双室内鞋后走进屋子。除了家具少了许多,格局装饰与六零一几乎是一模一样,想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
本以为她会与雇主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挤在某个平日里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却没想合同里写的‘提供住所’竟会是一整套房子。
于此,穷苦出身的苏幕之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该死的有钱人。
她将行李箱拖进卧室,又单手甩到床上摊开来。东西不多,都是些普通换洗的衣裳,还有些合同里注明‘不提供’的日常用品。不过还好床单被褥都有,若还得自个带一床棉被,怕是挤到了公交车上都会被扔下来。
稍做整理之后,苏幕之带着一套睡衣进了厕所里。
对着镜子卸妆时,她突然想起了萧燃的眼睛。和自己的浅咖啡色不同,萧燃的虹膜是一种很深的黑色,黑得发亮那种。
刚刚他们对视的时候,她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双眼睛。
其实与其说是对视,萧燃看她的眼神倒不如说是在验货。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的颜值五分,如今她应该是在表面功夫上过关了。
才将唇彩卸掉,便听到有人趿着鞋子走了进来。
“苏幕之?”那人站在厕所门口,磨砂面上映出一个奇怪的白色玩偶影子。
她想起自个来时没有将门锁上,立马便反应过来亦回头道:“老板?”
萧燃好像挪了挪位置,影子看着要模糊了许多。只听他用那把舒服的声音冷冰冰地吐槽:“我们又不是在对山歌。”
“额。”苏幕之顿时语塞。“你……”
“你的门没关好,我只是过来拿合同。”外面的人说道,语气不冷不热,不温不火。
她一面解开外衣的扣子,一面回答:“我把它放在了行李箱的内侧,可以的话麻烦你自己拿一下。”
那人没有回应,只听到后转身就走了。
将妆卸干净,又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苏幕之抱起地上的外衣走出了厕所。她拐了个弯回到卧室,却看到这一生都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一幕。
若真要选出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瞠目结舌。
穿着熊猫睡衣的萧燃正站着背对自己,两只手朝床的方向伸长去,而那收的正下方就是她敞开的行李箱。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萧燃修长的手指在冬天的冷光照射之下,关节出泛着圆润的象牙白。还能看到他的指尖,十分小心翼翼地捏着一个白色的胖次,胖次正面印着一个可爱的熊猫头。
苏幕之的第一个反应是:你和这个胖次很合适。
第二个反应是:抬脚将鞋子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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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要比往年冷得多。
分明才十一月初旬,却已经提前下了好几场雪。
六零一号房的时钟不约而同地指向八点十三分时,餐厅的长桌上已经摆上了今天的早餐。
一份是太阳蛋加培根,一份是炒蛋加火腿。
眨眼一瞬,今天已是试用期的最后一天了。一周其实过得很快,每天苏幕之都会上早市去买当天要用新鲜的食材,其余的时间就是准备餐食和完成其他家务活。由于萧燃也是一问三个随便的主儿,所以她基本是想吃什么做什么,按着自己的喜好做出一日三餐。幸运的是,她这位看起来很难搞的老板,其实口味还是蛮大众的。
在这短短一周内,苏幕之已经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了萧燃的好恶。不过为了以防踩雷,她还是会每种相似的料理都用两种不同的方法做,萧燃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苏幕之把牛奶温好端到桌上,正准备转身回厨房去的时候,六零一房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她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圆形时钟,分针对准了罗马数字‘3’,刚好是萧燃晨跑回来的时间。
萧燃站在玄关的毛绒脚垫上抖掉身上的细雪,换上了双舒适的居家鞋后,又拐了个弯绕过装饰柜来到餐厅。看到桌上已经上了早餐,他走到平常最习惯就坐的位置,拉开了那张绑有坐垫的椅子。
见到他坐下,苏幕之倒了杯白开水递了过去。“给。”
“谢谢。”
递过水,她就靠在厨房的玻璃推拉门上看着萧燃。
不出所料,他习惯性先喝一口白开水,然后再动刀叉。尝过大半的太阳蛋后,萧燃又叉起了一小口炒蛋。
苏幕之暗暗观察着在心头记上一笔,又转身去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再回过头,萧燃已经不见了,厕所的方向传来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
牛奶已经空杯,出乎意料的反而是炒蛋光盘,太阳蛋明显之后没再动过。
把刀叉盘子放进洗碗机里清洗,又去厕所里将萧燃换下的衣服拿到洗衣机里。大概地整理了一下卧室和过道后,苏幕之来到玄关穿上了鞋子。
萧燃就坐在客厅中央,握着一个游戏手柄,几米远处的液晶屏上是绚烂厮杀的游戏画面。
凝视着他微微露出兜帽侧脸,苏幕之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地上凉,拿块垫子坐吧。我先过去了,有事打个电话。”
从隔断墙繁复的空隙里,她看到萧燃抬起手来拉了拉帽檐,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今天穿的是史迪仔的睡衣,明天应该又是大熊猫了。
想到大熊猫,苏幕之又记起七天前初见时的场景。虽然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