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里,面色泛着桃红有种酣醉之美,眉心微皱,一双眼却带着他们少见的锐利盯着他们,他们看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顾辞名声在外,但见过她的人并不多,这些城兵不认识她并不意外,可孙奇不可能不认识,他方才没有阻止手下出手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一看那张脸面色微惊,连忙喝住还想出口大骂的手下。
顾辞心里一落,总算把她认出来了,她还以为得自告身份才能罢休,她扶着腰,咬着牙,暗自把那推她的城兵在心里骂了好几遍。
“顾少郎?”孙奇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顾辞佯装惊讶道,“孙副使?”
那模样做了十足十,孙奇有些受宠若惊,将顾辞扶着站好,“顾少郎莫怪,是下官没有官好手下,让大人受惊了。”
顾辞伸手揉了揉眉心,好像有些懊恼,“不不不,本是我又错在先。”
孙奇笑了笑,对着手下喝道,“还不参加顾少郎。”
顾少郎现在名号在外是响当当,哪有人不认识啊,一行人刷刷刷的抱歉,“顾少郎。”
顾辞摆摆手,晃了晃脑袋。
“顾少郎喝多了?”孙奇扶着她去坐下。
顾辞也不推脱,有模有样的揉着腰,“是啊,最近邢部事情太多了,想出来轻松轻松,没想到,哎呀,真是闹笑话了。”
孙奇笑道,“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
孙奇官阶比顾辞低了不过一品,但顾辞最近名声大噪,升职也是早晚之事了,人人赶不得巴结。
顾辞落下一个笑容,想起身又好像醉态而坐,孙奇连忙扶着她,顾辞摆摆手,“醉得厉害,让孙大人笑话了。”
孙奇将她扶起身,“哪里的话,大人的马车可在外,让下官扶大人出去。”
顾辞一拍脑袋,“我让马夫去办点事,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还劳烦孙大人扶我出去,我租辆马车。”
顾辞信口胡诌,她压根就没有带马车来,为的就是能够接近孙奇。
果不其然,孙奇殷勤道,“何必这样麻烦,下官家的马车就在外等着,如若大人不嫌弃,就让下官的马车送大人回去。”
顾辞为难道,“那你一会如何回去?”
孙奇拍拍胸脯,“前边就是护城军的马厩处,下官骑马回去便可。”
顾辞就不再推脱,和孙奇道了几声谢,由他扶着出了七水斋。
上了马车,顾辞招手道,“多想孙大人,改有时间再约出来饮酒。”
孙奇连连说是。
顾辞挑开车帘,笑容慢慢褪了下来,方才心力都在应付孙奇上的,脑袋胀痛的感觉便不太明显,如今一坐定,头疼得不行,还真是太久没有沾酒了。
顾辞说了个地址,便半倚着软垫闭上眼,想顾澈前两天才给他的药引派上用场了,意识渐渐涣散。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昨天手指痛就没有更新~
☆、前去姑苏日程改
顾辞腰间被撞了好大一块淤青,随便一碰都疼得她直抽抽,她和上官青潋说这事的时候,气得牙痒痒,上官青潋竟然说可以用内力催动帮她治疗,话是这么说,但两人就免不了接触,顾辞还是拒绝了。
这事说完的第二天上官青潋就带了药膏给她,那药膏还挺见效,顾辞揉了两天淤青就去了一点半。
两个人已然混熟,默契又十足,什么事都往一块说,说得最多的,无非是这局势。
“戚后昨夜给我传了道密函,想要我从你身上窃取皇上手中拥有的兵力。”顾辞说起这事,面色微郁,“皇上如今势力比之戚后究竟如何?”
若非姜家兵力再手,陈国局势必定大乱,按照如今看来,两方权力均衡是最为妥善的局面,怕是怕,随着祁楚暗中积蓄力量,戚后要坐不住了。
上官青潋默了一会,确认四处无人,“有一事我要与你商讨。”
顾辞看着他。
上官青潋很是严肃,“我们恐怕等不到年后再前晚姑苏了。”
“为何?”
“前些日子我进宫觐见,密探来报,戚后与齐国君主近日暗中来信,密探截取一封,字里行间戚后有求助之意。”
当今四国,陈国为首,齐国次之,若齐皇真有意协助戚后夺得皇位,局面将不可控。
顾辞紧紧皱着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九月初,齐国使者会前往陈国,路经姑苏,戚后势必会派人接应讨。”上官青潋目光一寒,“我们必须赶在戚后面前截住使者,不能让他们伺机商讨。”
“皇上的意思是?”
“一国以利当前,戚后能给齐国的好处自是诱人,但齐国若真协助戚后夺位,名不正言不顺,必将为后人所耻,倘若利益相当,你说齐皇会不会倒戈相助?”
“你们想拉拢齐国?”
“正是。”
九月初,距今只剩两月,顾辞咬咬牙,“我和你一同前往。”
“此去路途遥远惊险,顾辞,你。”
“不,”顾辞笑了笑,“这也正是我的机会,你们想要拉拢齐皇,戚后亦是如此,若我借机和戚后毛遂自荐,这一趟我走得有理,又能再得戚后一分信任,岂不两全其美?”
上官青潋赞赏的望着她。
二人一说定,顾辞夜间就给戚后回了道密函,将祁楚现今所拥兵力夸大几分,又表衷心将上官青潋九月会南下姑苏拦截齐国侍者的消息透露出去,接着就这事利害关系有模有样的分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