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扛起百斤大刀,拔腿就冲向蓉娘家。
赶到后,发现蓉娘并没受什么伤,肖俊雄暗松一口气,但很快,就经受了第三次惊吓。
他上前抓起重斧一掂,确认这是一柄名副其实的百斤重斧,眼底的惊愕也没有完全散去,脱口将心底的疑惑问出:“那药浴让你突生神力了?”而后又马上摇头,“不对,药浴又不是神丹妙药,哪能让你一下子脱胎换骨?”
肖俊雄自问自答,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惹得鱼幽失笑,冲他摆手道:“回头我告诉你,你现在先陪我阿娘去找萧宝。”
“好,咱们说定了!”
或许是今日受到的惊吓有点多,肖俊雄此刻丝毫不觉得被小魔女指使有何不妥,应声之后,就带着蓉娘离开了。
一刻钟前还吵吵嚷嚷的院子,一下安静下来。
张铁树满头汗珠地撕下一个袖子,包裹他差点断掉的右脚,血一下子渗透袖布,张铁树又撕下另一个袖子,继续包裹,余光却忍不住偷瞄站住重斧旁的女娃,不期然对上她的目光,那目光透着一股妖异,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惊得张铁树心中一跳。
“小女娃,你想问什么?”张铁树佯装镇定地问道,心底在自我安慰,这女娃不管看着如何妖孽,都还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女娃,能厉害得哪里去?况且他之前被重斧劈伤了脚,也是因为猝不及防之故,而今他有了防备,而院中恰好只有他和她,只要找个机会……
“你在想如何赶在阿叔回来前弄死我?”鱼幽张口道破张铁树的心思,桃花眼中暗芒流转。
张铁树面上闪过一丝慌张,但转瞬换上憨厚脸,呵呵干笑道:“小女娃你多想了……”
“我叫鱼幽。”
“鱼幽?”张铁树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下意识地重复一句。
鱼幽轻笑一声:“鱼幽,我的名字,杀死你的人的名字。”
“你不是说过不杀我的吗?”张铁树一脸惊慌的喊道,眼底却闪过一道厉芒,在鱼幽拖着重斧靠近他的那一刹那,忽然合身一扑,右手不知何时握着一把短刀,狠狠扎向她的心口——
叮!
短刀撞击在斧刃之上,张铁树还未明白这斧头如何截住他的短刀时,他就听到短刀折断的咔嚓声,眼前同时划过一片寒光,握刀的手骤然一痛——
“啊——”张铁树噗通倒地,捂腕惨叫打滚,鲜血pēn_shè。
一只手掌自斧刃上滑落,啪嗒砸在地上,溅起的尘土被pēn_shè的鲜血压下。
重斧“当”的一声砸在地上,恰与一石块相击,石块崩碎,溅起一片火花,鱼幽却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甩了甩酸胀得快没知觉的手臂,显然是脱力了。
但断了一只脚又断了一只手腕的张铁树,此时失血得快要晕过去了,他再升不起一丝抵抗之意,在鱼幽抬脚走向他时,猛地双膝着地,磕头求饶:“求您饶小的一命,你要问什么,小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一个比自己小了两轮的女娃面前自称小的,可见是真的放下自尊,只求活命了。
鱼幽脚步停下,嫌恶地看了眼被泥血糊了一身的男人,嘴角浮现一丝嘲讽:“那你说吧,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张铁树当然知道眼前的妖孽想知道什么,他立时将自己知道的如竹筒倒豆一般倒了出来。
“小的见过你阿爹,在桃花镇,不过之前小的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也就最近半月,你阿爹忽然手头阔了……”
鱼幽扫了张铁树一眼,后者立时紧张地解释道:“小的只前几日跟他喝了一次酒,并没有从他身上得什么好处……”
鱼幽不耐烦地摆手:“说重点,顾文林是怎么死的?何时死的?你们又为何在今日堵上门来,背后有没有人撺掇?”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张铁树脸上再次被汗水打湿,在鱼幽越来越幽暗的目光下,说话都结巴起来:“昨,昨日死,死的……具体时间不知道,就是昨日夜里的时候,花娘院里楚楚姑娘忽然大叫起来,大家进去才发现他身体早已冰凉,想是死了有一会了,但具体怎么死的,谁也不清楚……”
“尸体呢?”鱼幽忽然打断他的话,神色淡漠地问道。
张铁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妖孽是在询问其父的尸首,不过她这神情这语气哪像是对待亡故父亲,分明像是对待不相干之人,张铁树心里一突,对自己的命运生出了不妙的念头,回答得更加谨慎:“尸首还在镇上……”
鱼幽双眼一眯,张铁树立时补充道:“在花娘院子里,小的可以带你去,不被花娘发现地帮你把你阿爹的尸首弄出来……”
“人都死了,我拿回他的尸首有何用?”鱼幽嘴角带着一抹冷诮,俯视着脸色发白的张铁树,话音忽然一转,“最后一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难,不难,”张铁树下意识地回道,却紧张得忘了她最后一个问题问了什么,这一迟疑,一只娇小的脚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他的断腕上,剧痛让他瞬间恢复记忆,大声叫嚷起来——
“小的不知道有没有人撺掇,只是原本花娘准备将顾文林的尸首直接丢出去的,后来有一个黑衣人找她密谈了一阵,她就改变主意了,故意让人将你娘引到院楼里看了你父亲的尸首,却又不让她带走,只说将顾文林欠下的一百金花酒钱还了才能带走尸首,你娘走了后,花娘就召集我们一群人来你家要债,事情就是这样,小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