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拨开。
那包给拿破仑手下得力将领贝特朗元帅的东西,本该是船长莱克勒亲自去送的,可他却在到厄尔巴岛之前就因病去世了,无辜的埃德蒙不过是执行了他的遗愿。可埃德蒙送东西的事情,连船主莫雷尔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必定是埃及女王号上的其中一个人举报了埃德蒙。
这样就有两种可能性,那个举报者要么是拿破仑的反对者,要么就是针对埃德蒙。
可如果是前一种的话,无论送信的是莱克勒本人,还是埃德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举报。莱克勒并不能预知自己的死亡,但作为船长,他肯定了解自己的船员。既然给贝特朗元帅的东西是必须要送出的,他不可能蠢到在明知有反对者的情况下,还要在厄尔巴岛停船,而那座岛的皇帝,正是被流放的前法王拿破仑!
那么,就只剩下后一种可能了。
因此,水手门的怀疑不无道理,因为在埃德蒙出事的第二天,押运员就替代了他的位置,被任命为代理船长,很可能还会成为下一任船长。
所以,这个叫腾格拉尔的押运员,无疑就是整件事的最大受益者,那个嫌疑最大的人。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梅色苔丝的思绪,是莫雷尔先生,他沿着奥尔兰码头上的浮桥走来,远远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因为下午要去见代理检察官的缘故,莫雷尔特地换上了一套得体的茶色套装,既不显眼也不失高雅。他并不奇怪在这里看到她,毕竟他所认识的那个梅色苔丝,是那样地爱着他最得力的属下,他完全能体谅她的心情。
梅色苔丝刚要打招呼,一个男人近乎是小跑着越过了她,谄媚地迎了上去。他并没有穿和其他水手一样的蓝白条制服,而是套了一件黑色的外衣,这让梅色苔丝立即猜出了他的身份——押运员。
这并不是梅色苔丝第一次见到他,她恍惚记起婚礼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个人去叫的医生,但这确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
押运员腾格拉尔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脸上却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老态。透着精明狡诈的灰绿色双眼,高挺的鹰钩鼻,一袭纯黑的外套,再加上他出现时水手们脸上明显的不屑,让梅色苔丝无法不联想到一种极不讨人喜欢的鸟。
然而莫雷尔并没有被腾格拉尔的过分热情打动,他只是朝他稍稍点头示意,便径直来到了梅色苔丝身边,“梅色苔丝,不要太过担心,我今天会再去找那位代理检察官求情的。”
梅色苔丝犹豫着上前半步,道明了来意,“莫雷尔先生,其实我来是想打听一下那封信的事。”
她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朝腾格拉尔觑了一眼。
☆、第8章 船长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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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没法给你答案”,善良的莫雷尔显然不愿意怀疑埃及女王号上的任何一个成员,“不过,无论那个人是谁,他一定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我想这样的人是不敢出海的,因为海神绝不会放过他。”
在莫雷尔说这句话的时候,腾格拉尔的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被梅色苔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加重了她心底的怀疑。
她决定试探腾格拉尔。
那个告密者明知埃德蒙去给贝特朗元帅送东西是在执行莱克勒船长的遗愿,可在告密时却刻意忽略了这一点,正是因为他知道,当局不会去追究一个死人。
同时他也很清楚,由于埃德蒙从岛上带回来的那封信涉及到这个时代最敏感的人物,人们都不太愿意提起,这样一来,他在陷害了埃德蒙之后就可以一直安全地躲在暗处。
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那封信再次挑到明面上来,她不信真正的告密者不会心虚。
“不,我说的不是那封举报信,而是埃德蒙在厄尔巴岛拿到的那封拿破仑的亲笔信”,梅色苔丝说着,把目光投向了腾格拉尔。
只见腾格拉尔在听到厄尔巴岛的时候瞳孔骤然放大,又迅速用一个干笑遮掩过去,他的十指无意识地交缠在一起,左脚掌心不自觉地微微向外倾斜。他在紧张,他不自然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而一头雾水的莫雷尔先生显然没料到梅色苔丝会这么问,对于那封牵涉到拿破仑,导致埃德蒙被抓的信,他们本该是心照不宣,避而不谈的。不过既然梅色苔丝决意要提起,他至少可以给她指明方向:
“埃德蒙并没有向我提起过那封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如果你要了解详细情况的话...”莫雷尔略一沉吟,“那封信是本该是由已故的莱克勒船长去送的,我这两天正好要安排人手到莱克勒船长家里把遗物交给他的妻子,如果你能帮忙去送,正好也可以向船长夫人打听一下。”
梅色苔丝连忙道谢,这是把事情了解清楚的最好机会。
而腾格拉尔则不耐烦地掏出怀表看了看,他并不是真的在看时间,因为他一连看了两次。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透出了些许心慌意乱的意味。很显然,他迫切地想远离这场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的对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