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端木宸道:“依国丈所言,又该如何医治呢?”
闻人枯道:“若要治这‘阳睡蛊’,需要两种东西。一是灭灵香,二是引虫香。先用这灭灵香让贵太妃身体中的毒虫睡去,再点燃引虫香,昏睡的毒虫就会随着香味爬出来。”
端木宸微微颔首,又道:“国丈可是做出了那灭灵香与引魂香了?”
闻人枯道:“此‘蛊咒’之法与解毒之法是老夫在一古观中所看到的,只是这后面的记载有些破损,有些草药的分量比较模糊,所以老夫那日看过贵太妃后立即回府,闭门试药,这才延误至今。”
不等让人再说话,云庞插口道:“既然不知道草药分量,国丈大人如何能说做成?是药三分毒,国丈大人想必也明白,这草药岂能随意增减,若是用药不当,即便是什么‘阳睡蛊’中蛊虫也有可能变得凶猛,反噬了贵太妃。”
此话一说完,逍遥王当先不干了:“不错,云先生说的对,国丈大人若是用错了分量,岂不是要害了本王母妃,不行!本王不能让你这么做!”
闻人枯道:“老夫既然来了,必定是有把握的。”
逍遥王看他一眼,突然道:“国丈大人说本王母妃中的是‘阳睡蛊’,那请问今日京城各地昏迷的孕妇,也中的是这什么‘阳睡蛊’不成?”
闻人枯道:“老夫并未替那些妇人看诊,自是不知,是不是中了‘阳睡蛊’也只有云先生知道了。”说着,意味不明地看了云庞一眼。
云庞不回话,逍遥王却是一笑,道:“既然国丈大人根本没有医治过什么‘阳睡蛊’,又怎么可以断定有把握?”
闻人枯道:“老夫的确为此头疼了许久,这‘阳睡蛊’本是南黎属地之物,非常人能有,实在不知如何定夺草药分量。好在我大昭自有天降之祥瑞,老夫偶得一兆,天女所降,福至心灵,解药当成。”
莫筱染听得一脸懵,仔细地想了想才回忆起来,封神榜中,文王梦姜子牙时便是说的“得一兆”,这个“兆”便是“梦”的意思。莫筱染也是从那里一个,古人一般是不说“梦”的,没想到这里也是。
不过这国丈也太水了,居然说做了个梦,还天女……莫筱染一怔,莫名有种不大好的感觉。
那一厢,逍遥王冷笑道:“可笑,国丈大人难道就凭这一梦、就如此草率地做了解药,要拿与本王母妃一试?”
啊……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说“兆”的啊。莫筱染想着,耳边慈娴突然开口道:“叔父自幼出家,拜入道门,早已学有所成。当年先帝与印家的劫难,都在叔父的卦象之中,若无叔父,岂能有如今的大昭。叔父道法高深,即便是有仙者入梦点化,又有何奇怪?”
也不知她说这话她自己信不信的,但能肯定的是,老太太的忽悠功夫还是很不错的,莫筱染一看殿中人,一个个的都是赞同的神色,好像所有人都曾亲眼看见过他闻人枯施展道法一样。
逍遥王咬牙道:“就算如此,也太牵强了。”
端木宸道:“国丈,你当真梦到天女降世?”
闻人枯突然一眼扫过莫筱染。莫筱染一怔,心口不免直跳,就见闻人枯一施深礼,道:“恭喜皇上,此乃大昭之福。老夫兆像中人,正是皇后娘娘。”
莫筱染倒吸一口气,瞪着闻人枯说不出话来——这老家伙从她进殿后,从来是随意的很,对着端木宸和太后也不施礼,毕竟他是的辈分在那里,自然没有人挑他的理。就独独此时来个大礼,居然是蹦了这么一句出来吗?!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了过来,连“君臣”之礼都顾不得了。有句话说“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说的就是大臣们不可以赤·裸裸直视皇帝,否则就是谋逆之罪,那肯定也不能只是皇帝的媳妇儿了。莫筱染感受着自己身上无数的目光,完全可以想象这人话里的冲击力是多么的严重。
她是天女?这么高的一个帽子给她戴,也不知道底下会不会是万丈深渊。莫筱染撑住腰杆,道:“舅爷爷,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闻人枯倒轻松自然,道:“娘娘如今ròu_tǐ凡胎,自是不记得前世之事。也是娘娘该有一劫,上苍垂怜,故此点化老夫尔耳。”
要不是自己这儿有个鬼差,说不定还真被他给糊弄了。莫筱染正在吐槽,鬼叔突然笑嘻嘻着道:“这老家伙太有意思了,再说下去我都要信了。”
“还说!”正好没地儿撒气,莫筱染冲着鬼叔怒道,“直接给贵太妃医好了不就完了吗,搞这出是什么意思。”
鬼叔道:“莫急,这老家伙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了,你安安稳稳的,配合他不就行了。”
这话倒是有理,莫筱染坏心眼地笑笑:“对,他可比某个家伙好多了,总不会坑我。”
鬼叔立刻道:“你说谁?”
莫筱染不理,道:“安静点儿,太吵了我怎么听?”
一人一鬼默默闹完,莫筱染还是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一脸无措地看向慈娴。
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