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听得多了,他便以为那个人真的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可是且不论他的琴艺、他的身手,便只是刚刚听到的这一段话,也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仅仅听到“南屏山”三个字,便能立刻想到那里适合什么投资,并联想起在网上偶尔看到的机场规划,判断出是投资商得罪了人要拉人下水,最后定下廉价收购计划——如果草包就厉害到这种地步,那世界上九成九的人,岂不是连草包都不如?
而听的那两个,对他的判断竟也没有丝毫怀疑。
“郝飞他们是哥的朋友啊,方宜年人面很广,郝飞黑白通吃,哥很多时候都需要他们的帮忙。不过哥一直很忙,也不耐烦应酬,所以总是让阿宁去陪他们……唉,哥他明明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人,阿宁还那么小,我有时候都看不下去……”
让阿宁去陪他们两个?简直是笑话!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这三个人中,处于主导地位的分明就是安宁,那两个人虽看似不羁,但对安宁的信任和尊崇溢于言表。
难怪安宁听见他那句“齐臻让他陪他们上床讨好他们”的话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到疯子一般。
啼笑皆非,莫名其妙——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
若换了他,也会是这么想吧?谢靖安捏紧了拳,神色越发y-in沉,淡淡道:“走吧!”
齐倩然坐在副驾驶座上,发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汽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前面出现小区的大门,齐倩然忙道:“靖安,我回来的事还没告诉爸爸,这么晚了,我想先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她羞涩一笑,道:“最重要的是,我想在更正式一点的时间,带你回家。”
谢靖安看着前面的汽车慢慢驶进小区,一踩刹车,冷声道:“齐正阳今天在家?”
齐倩然一直很关注齐正阳的行踪,点头道:“在的,爸爸今天早上才下的飞机……嗯,刚刚进去那辆好像是阿宁的车,爸爸不在的话,他从来不回齐宅的。”
齐正阳在的话,还好……
谢靖安神色稍缓,又看了齐倩然一眼,齐倩然回望他,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
谢靖安淡淡道:“没什么。”
重新发动汽车,在下一个路口拐弯。
谢靖安,安宁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你果然好糊弄的很,这么一个浑身都是破绽的女人,居然足足骗了你四年之久。
一面和他谈婚论嫁,一面却对他直呼“齐正阳”三个字没有半点反应,她若真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在乎家人,又怎会如此?
他的确太过自负,自负到了自大的程度。
……
梵仕在a市的办公大楼,是a市最高的几座建筑之一,齐倩然坐在顶楼的沙发上,眼中难掩兴奋——四年了,她终于进入到了他的世界,梵仕,这是他的梵仕……
所以,他终于准备告诉自己他的真正身份,终于要向她求婚了吗?
齐氏虽然不亚于梵仕,但齐氏再大,都不会是她的,可是梵仕就不一样了……他的梵仕,她的梵仕……
一颗心,砰砰砰的狂跳——齐正阳,齐臻,你们想不到吧?你们以为将我赶出家门,我就会变成一只丧家之犬?你们错了!离开你们,我一样能过得很好,不,我会过得更好!
“靖安,”齐倩然瞪大了眼,茫然的看了一圈,最后看向谢靖安:“这……这里是?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