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盘膝而坐的张健缓缓睁开眼睛,摸摸身侧的软垫,果然已经冰凉,那小东西不知道已经出去多久了,大约又是去给他找吃的了。
他现在真可以算的上是吃软饭的男人了,被一只两个月的小n_ai猫儿保护并“包养”着。
如今血藤在他身上扎根已经足足半个多月了,他却依旧活的好好的,身体连虚弱都没有几分,也算了破了纪录了。
每当体内的血藤出现异样,他便会喝一口稀释后的灵液,虽然会因此失去幸福晕倒的权利,以至于疼的生不如死,但熬过去之后,不仅气血不会有所损伤,体质反而能增加几分。若能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他真能熬到血藤成熟的那一天,从此大家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但问题是,那一小瓶灵液如今已经被他耗去了五分之一,而且每次需要的越来越多,剩下的,能再支持一个月就算不错了。
一个月以后该怎么办?他没什么章程,但或许那小家伙是有谱的,最起码,它已经让他“健健康康”的活到了现在不是吗?他没怎么担心,就算小家伙也没办法,大不了再用晶核试试,赌一赌那百分之一的几率——真到了那个时候,那小家伙想必不会再阻止他。
这些天小家伙很忙,每天都会出去给他找一些吃的回来,一个萝卜、一个小西红柿、一颗枣子,甚至是一株草、一朵花,这些东西吃下去,他的身体素质看起来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整个人却在一天天变得轻灵通透。
反而张健前所未有的闲了下来,不必赶路,不必收集物资,不必战斗,于是终于有机会整理一下梦中学到的技能,于是竟又茫然了起来。
之前,他虽然一直称之为“梦”,但对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一切,哪怕只是在梦中经历过这一切,是没有任何怀疑的——他在梦中学到的所有知识全部真实可靠,锻炼出来的战斗意识和技能也宛若本能,与梦中相比,他欠缺的是身体素质,和千百次战斗和锻炼形成条件反应速度。
但如今重新整理,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梦中的人和事,还有简单的技能技巧都清晰无比,但更深的体悟,却像是隔了一层纱,如水中望月、镜里看花,需要他重新体会思索才能明悟。只是重新思索的过程,比梦中要顺利的多,就好像一样的问题,原本是用奔腾4处理的,现在换了用i7一样。甚至梦里始终没能突破的瓶颈,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逾越。
带给他这种本质上的“升级”的,毫无疑问就是小家伙找来的这些看似普通的食物:比起那株爬山虎,他觉得他家的小猫儿,才真正是得苍天眷顾的天地灵物,而他,自然也福分匪浅,才有缘遇见。
看看时间,张健先吃了碗饭垫垫肚子,然后升起炉子,炖上昨天从江里钓起来的鱼,快熟的时候,嘟嘟就从窗户跳了进来。
它现在已经三个月了,虽然还是小不点儿,但身体长开了些,不再像之前那么圆滚滚,体重不见长反而轻了不少,当软软的绒毛被晨露s-hi透贴在身上之后,更是显得瘦骨嶙峋,一张脸小的仿佛只剩了那双大大的眼睛一样。
张健自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每次见了小家伙这幅模样,都忍不住有些心酸。他也想不让它独自奔波,可小东西速度太快,每次他追出门,就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连跟都跟不上,又怎么帮它?
这回嘟嘟带回来的是一只鸟蛋,张健分不出是什么鸟儿,洗干净以后扔锅里煮着,然后将嘟嘟抱过来,先用热水毛巾将它身上擦一遍,弄干净露水泥巴,再用软软的干毛巾将毛尽量擦干,最后放在被火炉烤的热乎乎的软垫上——猫儿天生不喜欢水,小家伙也就是毛s-hi了的时候,才许张健这样帮它清洁下,平时张健想帮它洗个澡,那是绝对捉不到的。
一身清爽后,嘟嘟就将它的宝贝核株拿出来舔,一边等着开饭。那核株被它舔多了,虽然还是浑圆的一颗,但却整个小了一圈,估计再过一两个月,就该全部进它的肚子了。
鸟蛋煮好,张健本着小家伙先吃饱,剩下的归自己的一惯原则,将蛋黄留给嘟嘟,自己将蛋清一口吞了,然后才开始正式早饭:两大盆米饭牛r_ou_,加一大锅鱼……他现在的饭量,真是一言难尽,反正小家伙是越吃越少,他是越吃越多。
等张健吃完,嘟嘟连饭后清洁都已经做好了,甩着尾巴大摇大摆出门,在门口又回头叫了一声。
张健愣了下:这是要他一起去?
嘟嘟带张健去的地方很近很熟悉,就是被那根爬山虎占据的大桥。刚下堤坝张健就看见桥墩上被人歪歪扭扭刻了几个醒目的大字:“江南基地,一年之内,你来找我,一年之后,我去找你,楚。”
这显然是楚飞留下的,告诉张健他会在江南基地等他一年,如果等不到,他就出去找他。
那小子,到底是活下来了。
张健有些欣慰,想了想取出钢钎,在一旁刻下一个“生”字:若是一年之内他去不了江南,楚飞出来找他走到这里的话,也能知道他还活着,或者说,以为他还活着。
做完这些,张健才去看那株爬山虎的情况。
半个多月过去,爬山虎的枝叶已经完全枯萎,张健蹲下扯了下,发现这些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