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不悦地横他一眼,“我打什么坏主意了?”
“虽然董郁不怎么喜欢你,你也不喜欢她,但她跟吴谦好歹也是多年夫妻了,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
左澜有点恼了,转身质问:“你这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呐?我动什么歪脑筋了?”
“一开始你说会想个法子让吴谦高兴,我并没多想,但你自己说漏嘴了,吴谦并没提过他是一个人在家过年,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一个人守岁的?”
顾松阳目光如炬,直直地看着她的脸,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因为……”左澜有点慌神,“因为他一个人回去吃年夜饭啊,所以我就以为他是一个人在家……”
“你刻意介绍他俩认识,又在吴谦面前夸你闺蜜如何如何贤惠,这可不像平时的你,你敢说没有一点别的心思?”
顾松阳咄咄逼人,左澜恼了:“你越说越过分了!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你吵,邀你表弟到家里来是你我一起决定的,既然你一开始就认为我是有什么不良企图,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让他来和我们一起守岁,你要觉得我这是在打坏主意,那你就把他赶走吧!我没有异议。”
左澜的话没有错,他虽然心存疑虑,却并没有做出阻拦,她从未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你看你,尽说赌气话,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顾松阳语气缓和下来,向前跨出一步,搂住她。“不是要做丸子嘛,我给你打下手。”
左澜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他,取了两把剁肉刀,直接递给顾松阳,“去,把肉剁了。”
嘴上说给她打下手,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厨房里这点事儿,当真让他动手,他还真有点犯难。“不是有绞肉机吗?干嘛还用刀剁?”
左澜不耐烦地皱眉,“那能一样吗?绞肉机绞出来的肉粗糙没弹性,又不易成型。手工剁出来的不用芡粉也很嫩的。还有,剁的时候记得适当的少加点水。”
见顾松阳对着一大块夹子肉犯难,左澜催促道:“赶快剁呀!”
“哦!”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开始剁肉。
做丸子对肉的要求特别高,一定要选用夹子肉,也就是猪前腿与猪身相连的部位,做出来的丸子才鲜嫩可口。
顾松阳剁肉的技术真的让人不敢恭维,做好一切下锅前的准备后,见他还没把肉剁好,左澜稍稍一扭腰,一屁股把他挤到边上,接过菜刀。“闪一边去!”
“哦!”顾松阳悻悻地离开厨房。
客厅播放着欢快的音乐,剁完肉馅,左澜嘴角勾起坏坏的笑意,往玻璃碗里打了个鸡蛋,蛋白裹着蛋黄在碗里溜了几圈。顾松阳从小就不爱吃鸡蛋,所以配料的时候左澜趁他去陪吴谦聊天的间隙,悄悄的打了个鸡蛋在里头,又把葱花、姜末还有剁得碎碎的蔬菜一齐和进去。
好的肉馅有了,还得有好的形状,才能让人更有食欲。左澜洗净双手,将肉馅和调料搅拌均匀,左手团起鸡蛋大的肉馅,握紧拳头,往食指处一挤,一个圆圆的丸子就从指缝中冒了出来。
汤锅里的水温掌握得恰到好处,捏丸子的时候锅里的水刚开始冒小泡,只有在这个时候下丸子,肉丸才不会被翻滚的开水冲散。
丸子下锅,左澜有个小诀窍,就是先下锅的丸子捏大一点,后下锅的捏小一点,这样等到起锅的时候,锅里的丸子基本上都是同时熟的。
起吃过丸子汤之后,四人急不可待地去儿童房搓麻将。刚结婚那会儿,顾松阳是计划拿这间房来做儿童房的,连子母床都准备好了,两年过去了,这屋没住上孩子,倒是多了张麻将桌。
吴谦爱玩麻将,是城天娱乐众所周知的,偏偏他们家是董郁在当家,董郁又看得紧,之前吴谦和朋友出去打麻将被董郁抓住过几回,董郁这个人,在外面从来不给吴谦留面子,一旦抓到他的小辫子,肯定一通胡闹。有一回董郁还拿麻将把吴谦的一个牌友额头上砸了忒大个包,之后就再没有人敢约他打麻将了。
为着这个表弟,顾松阳才买了台麻将机搁在家里,偶尔找两个知心点的朋友来过过瘾。
吴谦这个人平时很会为人处世,偏偏在打牌的时候就六亲不认,只要能胡、能碰、能吃,就绝不手软。
才几圈下来,左澜就输得笑不出来了。她平时本就不擅长玩这个,又不懂怎么算牌,顾松阳早就猜到她会输,笑着安慰道:“别太计较输赢,过年玩一下就图个高兴,输多了算我的。”
左澜撅着嘴没说话,倒是冯德媛,得意地问,“姐夫,那我输了是不是也算你账上?”
他瞥了一眼左澜臭得掉渣的脸,笑道,“我是澜澜的长期饭票,她输了算我的。你啊!自己找个饭票去。”
冯德媛嘟起嘴娇哼一声,细看自己的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两个小时下来,一直都是吴谦赢,这回她做了个大番,准备一把翻盘,才不需要什么长期饭票呢!
左澜有气无力地打了张五饼出去。
“胡了!”吴谦轻车熟路地将牌推倒。
“噗通”一声,左澜被彻底击垮,瘫倒在桌上。本还信心满满的冯德媛见吴谦又胡牌了,不服气地揭起下面一张本该她摸的牌,一张红色的二万出现在她眼前,冯德媛气不打一处来,将牌猛拍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说,“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这样,眼看我就要自摸了,你又横插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