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怀疑,若是他坚持不开锁,云霓肯定不会顾及什么舅甥关系。
想到这里,陈二立刻陪着笑道:“哎呦老夫人,您可别吓我,我胆儿小。我给您开还不行么?立马就开,立马就开!”
说着就要招呼人开锁。只是,一边招呼人,一边儿凑到台下距离铁笼子最近的地方,朝陆澹喊道:“陆兄,这可不是我故意占便宜啊!你家老夫人非要开笼子,我也没办法呀,这样一来你可就输喽,先前说的可别忘了哈!”
因为之前被抓的一下,陆澹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面对老虎也有些落了下风,但听到陈二这话,却冷哼一声,阻止了那些欲要开锁的人。
“祖母,您别担心,我可还想听陈二叫爷爷呢!”他哈哈笑着,一转身又扑向了老虎。
开锁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
镇国公老夫人一听顿时大急,连声呼唤请求。但无论她怎么请求,陆澹却都不为所动,依旧要跟那老虎拼个你死我活。
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起来。
“这镇国公世子……也太狂妄太好勇斗狠了,还罔顾祖母的关心,让长辈担惊受怕的,实在是……不孝啊!”有人摇头晃脑的小声说道。
“要不怎么说是纨绔呢?要是往后还是这性子改不了的话,说不准哪天就——”又一人窃窃私语,说到最后却咽下了没说出口的话,而那句话,自然是“说不定哪天——就丢了命了”
人群中遍是指责陆澹狂妄不懂事的议论。
远远地,躲在一丛茂密灌木后的沈青叶小声哼了声。
——陆澹才不是狂妄不懂事的纨绔。
54|3.22
无论镇国公老夫人和云霓怎样劝说,陆澹依旧坚持要继续。
陈二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心里却挺高兴。
许是因为肩膀的伤,陆澹的动作不如之前灵敏,原本被压制的老虎终于夺回一些优势,阵阵虎啸中频频进攻。
看着陆澹狼狈地招架着,陈二愉快极了,但是,看到那个同在铁笼中,却极力躲避陆澹和老虎的身影时,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贱胚子!
他在心里狠狠骂道。
心里却也知道虎奴为何不听话。
他只求保命,命在的情况下,他总是会做出对自己伤害最小的选择。至于用自由诱惑,这个饵陈家人用了太多次,虎奴不傻,只有生命真的受威胁的情况下,才会心甘情愿的吞饵。但当有别的更好选择的时候,这诱饵就是个笑话。因为陈家人的信用早就破产。
陈二一时竟无计可施。
他烦躁地看着台上,突然眼睛一亮,大声朝陆澹道:“陆兄,之前我们赌的可是生死,你这场自然也不能例外,想要赢得话,你可得把这老虎和虎奴一块儿打死了才算!”
台下一片哗然。
杀人啊……真可怕。
不少夫人小姐不忍地捂住了双眼。
陈二算盘打得好,奈何陆澹并不接招。
上一场是上一场,事先又未说明,他为何要遵守上一场的规矩?
虽然那虎奴看上去几乎要死的样子,但能打死老虎的人,肯定有些真功夫。当然,他不是怕虎奴,可若再加个虎奴,虽然他仍旧有自信笑到最后,但恐怕无法避免地会受些伤。
其他时候还好,但如今祖母还在台下,若是他受伤,祖母定然承受不住。
更何况,既然有更轻松的取胜方法,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用最轻松却省力的方法达成目的,这是他的原则,哪怕是这样一场玩乐似的搏斗,他也依旧坚持这个原则。
所以,任凭陈二如何叫嚣,陆澹都只当作耳旁风。
而这时,台下的镇国公老夫人和云霓也恶狠狠地看着陈二,那目光,简直像是恨不得把陈二扔进铁笼子里喂老虎似的。
陈二被瞪得心里发憷,无法,只得小声骂了几句孬种便作罢。
然而,看着虎奴消极躲避的模样,他的火却怎么也消不下去。可他又不好当着那么多人,尤其是云霓和镇国公老夫人的面,直接威胁虎奴加把劲儿揍死陆澹。
眼珠转了转,终于又想出个主意。
陈二笑着,朝陆澹道:“既然陆兄不愿杀了这贱奴,我陈二自然也不会逼你,可是,比试总得有个输赢,不如就定个规矩,陆兄若是能把老虎打死,再把虎奴双腿打断,自然就是你赢了,反之亦然。”
“当然,”看了眼云霓和镇国公老夫人的脸色,他赶紧又加了一句,“陆兄若是不敌,直接认输便可。”说罢,便不怀好意地看着陆澹。
因为来地晚,镇国公老夫人并不知道陆澹与陈二之间还有赌注,此时一听,立刻便道:“澹儿,咱们认输,咱们认输吧!”
陆澹瞥了陈二一眼,也没提醒祖母,只在又一次躲过老虎的袭击后笑了笑,英俊的面容引得台下许多小姑娘不自觉地红了脸,他却没注意小姑娘们的反应,只冲着台下一脸担忧的老夫人道:“祖母,您放心,我不会输。”
又扫了那虎奴一眼,转头朝陈二道:“如你所愿,不过,若是我赢了,你可别忘了上台前说的话。”
虽然身体还在狼狈地躲避,但陆澹的声音十分轻松,姿态也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上去就让人莫名觉得:他会赢,一定会赢!
然而,就在陆澹的话刚刚落下,甚至目光还停留在陈二身上未收回时,原本一直消极躲避的虎奴却忽然暴起!
他躲在老虎巨大的身躯后,从陆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