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又或者说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世上的精怪,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比起那肉身强大,嗜血残忍的兽妖,还有一类妖怪,那便是——草木,草木化身额精怪,生性平和,多有着悠久的生命才产生了灵智,可,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草木精华天生就为人追捧,纯粹珍贵,不论对修士还是对妖兽来说都具有巨大的吸引力,道士开炉炼丹,妖兽连根拔起吞吃入腹。草木精怪无路可投,只得抱团取暖,寻找一席之地。”
合欢一边喝着酒,一边低垂着脑袋,白谨之能够感到对方的失落,但他知道合欢说的是真的,那些上了年份的精怪,被追杀的无处可存,少部分强大的精怪才有生存的资格,这对它们来说太过残忍,凭什么只有人类和妖兽骄奢淫逸,可它们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们这群抱团取暖的家伙,只想好好的生存,不论合欢装傻充愣还是嚣张跋扈,这两方都不会放过她,合欢只能伪装成一副浪荡子的模样,韬光养晦,保护她们草木一族的族人们。
这幅姿态,颓废而坚定,痛苦而折磨的模样看得白谨之心中一痛。
“阿欢...”
合欢抬起头,柔弱的身躯,却带着坚定的神色,坚强而美丽,合欢不是青竹,但她亦有她的行事之道。
“谨之...我要保护我的族人,我不可能容纳一个背叛者在我的身边。”合欢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眸神色坚定。
白谨之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下一跳,阿欢这是要...
“我会帮你恢复灵力,并送你离开。”合欢笑的沉静,认真的她,不是什么丑妖怪,美得出奇。
“谢谢…你了,谨之,我不会为难你的。”合欢的模样很是反常,这让白谨之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谨之,我们打个赌可好?”
“什么赌?”
“如果,十年后我还活着,你未娶亲,娶我为妻可好?”如果她能够坚守十年的话。合欢这样想。
“可…”白谨之幽幽的望了合欢一眼。
她发现了。
白谨之紧握着拳无地自容。
合欢终究放走了白谨之,贺清冷着脸交给了白谨之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着几件衣服和一把灵剑。
“该说的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我们注定会成为敌人。再次相见时…”
“我会为王报仇。”贺清话毕便离开了。
白谨之踏在下山的路上,思绪纷飞。冷着脸,唇直直的抿成了一条线。
他这样做真的对吗?
希望你能活下来,阿欢…
白谨之望着山巅的火光神色复杂,御剑飞入云海,向着南方飞去。
妖兽的嘶吼声不断地传入耳中,熊熊的大火自山巅焚起,战火硝烟终于被点燃了。
何山竹漆黑的瞳子里映着炽烈的火光,熊熊的烈火中。
何山竹的耳边响起了。
【气运值15】
☆、第七章
“王!”贺清在合欢背后轻唤了一声。
“无事,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合欢收回了思绪道。
“万事俱备,只差王一声令下。”贺清拱手道,鹤王竟敢如此嚣张,放火烧山,勾结道门,差点害得他们幽冥山…可恶!
“那么…便开始吧!”何山竹微微一笑,手持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周身隐藏在黑袍之中,像个收割生命的死亡行者。
“啊啊啊!杀!”攻山的妖兽虎视眈眈,一双双泛着凶光的兽瞳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黑袍人。
“给我上,魑魅魍魉!”贺清一声令下,四队身着黑衣的人马,即刻开始像山巅的大批妖兽攻去。
黑色的镰刀泛着幽光,其上不知何时盛开着一朵血色的合欢花,娇艳,凄美。
噗嗤…刀入血肉,滚烫的鲜血侵蚀着镰刀,那巨大的黑影不断地收割着妖兽的生命,而那合欢花…被血液浸成了暗红色。
在火光与血色中,幽冥山满目疮痍,遍地废墟。
“王…天亮了。”贺清的眼中带着血丝,凝重而肃穆。
黑色的斗篷下一直白皙的手紧握着镰刀,背对着那山巅的遍地疮痍。
贺清看着那孤独而无言的身影,嘴唇蠕动了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何山竹却开口了,厮杀了一夜,她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又历经了沧桑。
“死伤情况怎么样了?贺清”
“王,…幽冥山上…精怪…去了大半,暗卫二百十人亡,五十人重伤。鹤泽山那群渣滓竟挑老弱妇孺来屠戮。”
贺清的脸上愤怒中带着悲伤。
“走…上鹤泽山,到了我们报仇的时候了!”
何山竹眼中出奇的平静,就像一片死海,冷漠而杀机四溢。
“杀!杀!杀!”
一群失去了家园的族人失声咆哮着,仇恨而扭曲的眼眸支撑着他们继续杀戮。
鹤泽山
艳丽的女子,倚在上首白发俊秀的男子怀中轻笑着。
“泽,这下,幽冥山是你的了,有了幽冥山远远不断地草木精华,我看你离成为妖王不远了,”
“哈哈,阿瑶,这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如何能成此大事?”
男子眼神阴翳,野心勃勃。
“哈哈哈!”
鹤泽兴奋的笑声,在洞府中回荡着,志得意满。
这下…
他很快便会成为妖王了。
真是可惜了,合欢。
“报…!大王!山中突然出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