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姑娘?”
宋璟一怔,瞧着三金脸红心虚的模样心下了然。
他勾起嘴角一笑,一拍三金的脑袋眯眼道,“行啊你小子。”
宋璟松口气,“走吧,回府。”
他将双手往后一背,晃荡着大长腿往宋府方向走去。
三金摸摸脑袋傻笑着,颠儿颠儿的跟在了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行走着,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淡。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他们站立过的街口,一条幽深小巷的拐角里,露出了一双软绵绵的腿脚。
这腿脚仿佛毫无知觉似的被人拖着,缓缓的拉进了巷子里消失不见。
夜色重归宁静,但黑暗笼罩下的大宛城却波流暗涌。
宋璟回到宋府,遣三金回去休息便自己回了房。
他坐在床边思索了一会儿,低头在床底下拉出一个雕花木箱。
宋璟打开木箱,只见木箱里面放着一条白蓝玉腰带,一个干瘪的脐橙,还有一片扇形的铜质发饰。
宋璟拿起扇形发饰垂眸瞧着,心里边有点酸酸的。
夜深人静,被海棠拒绝的失落感又一点点的冒了上来。
他叹口气,将发饰放回了木箱里。
正当浪天浪地的小王爷好不容易伤怀一回的时候,房门突然嘭的一声被人不识时宜的踹开了。
宋璟抱起木箱起身,眉毛拧的老高一瞪眼呵斥道,“哪个王八……爹。”
他还没走到门前,就看到了沉着脸大步跨进门来的宋震威。
宋璟的声音立马降了八度,扬起来的下巴和眉头顿时乖乖的收敛,整个人瞬间从痞气小王爷变成了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
“爹,您怎么来了?”
宋璟赶忙将他爹请进了房里,不安的磨了磨脚底。
就他爹踹门的力度来看,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宋震威一敛英眉,厉声瞥他道,“又偷偷溜出府去了?”
宋璟摸了摸眉骨,心虚的瞟他一眼没有说话。
宋震威一看他这怂模样,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说说你。”
宋震威指着他的脑袋正要训斥,突然瞥眼瞧见他怀里抱着的木箱。
宋震威拿过木箱一瞧,英眉皱的老高。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宋震威对自己儿子玩物丧志的痞性很是恨铁不成钢。
宋璟一见木箱被抢走,立马一脸紧张脱口而出道,“那是我的命根子!”
“什么?”
宋震威短平的胡须一翘,气的口不择言道,“你的命根子不是好好长在你身上呢么!”
宋璟下意识的往自己下身一瞄,一时有些愣住。
刚才爹爹说了什么?
他一脸狐疑的望向宋震威,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话一出口,宋震威心里就后悔不迭。
他将木箱往桌上重重一放,掩饰性的咳嗽一声。
宋震威将手往身后一背,背对着宋璟道,“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别再让我瞧见!”
宋璟连忙收起了木箱。
他偷偷瞧了一眼略带尴尬的宋震威,眯眼一乐,心道,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才歪,看来爹爹年轻时也是个浪荡少年啊。
“你在那儿傻笑什么呢?”
宋震威一回身,就看到宋璟一副偷乐的模样。
宋璟赶紧收敛了嘴角,连连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宋震威见他这怂样,叹口气沉声道,“璟儿啊,你都十八了,也该懂点事儿了,别总让爹爹为你操心。”
宋璟立马乖顺的点点头。
宋震威一摸胡须,慨叹道,“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独立掌管宋王府了。”
“爹也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大出息,只要别给我添乱子就行。”
宋震威似乎对宋璟的不上道很是头疼。
“今天皇上刚下了旨,命我跟孙丞相一同主考今年的科举考试。此事关系到国之栋梁的选拨,万不可掉以轻心。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宫里,你在王府可千万别惹事。”
宋震威说出了今晚过来找他的目的。
“爹,你当主考官啦?”宋璟喜滋滋的抬眸问道。
宋震威一点头,道,“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
宋璟眨巴着眼答道,“爹,您就放心吧,我现在天天去衙门当职,跟着韦羽查案,哪有功夫惹乱子。”
宋震威不怎么相信的瞥他一眼,补充道,“进宫前我再找韦羽谈谈,让他好好带带你。”
“啊?”
宋璟一听,垮了脸。
这哪是带,这根本就是找韦羽变相监督自己嘛。
“啊什么啊,早点睡觉,我还要去处理一下公事。”
宋震威不容置疑的说着,一拂袖出了宋璟的房间。
宋璟瞧着宋震威离开了小宅之后,没个正形的往床上一躺,撇撇嘴郁闷的捶着被角。
☆、命案
第二天,宋璟吃完了早饭溜达着去衙门,走到大宛街街角的时候,忽见一群人聚集在巷子口。
宋璟侧眼瞧瞧,居然还有好些官府的衙役也在。
宋璟纳闷,拐个弯走上前去。
他拨开人群上前一看,立时吸了口冷气。
只见在街角的巷子里,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死者的脖颈处全是浓血,顺着青石板流淌的满地都是,已经有些干涸了。
他的脑袋呈九十度的向右歪着,姿势诡异。
宋璟仔细一瞧,这人的脑袋已经与躯体分了家。
随着一阵阵骚动,聚